楞伽经导读103/内容提要

《楞伽经》导读103

2-35-01 因缘和合中 愚夫妄谓生

内容提要

1、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复白佛言：“世尊，佛说缘起，是由作起，非自体起。

大慧菩萨说：老师，佛说缘起，是要说事物的产生是有原因的；佛说缘起，是要否定那些自认为事物的存在是本来就存在、并不需要原因的理论。

大慧菩萨作为十地菩萨假扮无知众生代凡夫向佛陀提问，目的

1.1、他是深知未来众生的根性，深知未来众生对佛陀了义教法的误解——认为“佛说缘起”，就是在为世间万事万物的存在寻找存在原因；

1.2、认为“佛说缘起”，就是在说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由因缘和合而生起。这不就是当今佛教界对“佛说缘起”的最公认、最标准的解读吗？

遗憾的是，这是对佛陀了义教法中“佛说缘起”的误读。

2、外道亦说胜性、自在、时、我、微尘生于诸法。今佛世尊但以异名说作缘起，非义有别。

2.1、大慧菩萨说，外道也说事物的产生是有原因的；外道说事物的产生源于胜性、自在、时、我或微尘。您佛陀只不过是换了另一个不同的名字叫“缘起”，来当做事物产生的原因，而这“缘起”与外道的胜性、自在、时等等并没有根本的区别。

2.2、确实，如果把佛陀的“缘起”理解为因缘和合而生起万法，那与外道的胜性生起万法，自在生起万法等等，就没有什么根本不同——都是因为某个原因，生起了万法。在为世间万事万物的存在和产生，寻找存在和产生的原因，在这个根本问题上没有区别。

3、世尊，外道亦说以作者故，从无生有。世尊亦说以因缘故，一切诸法本无而生，生已归灭。

3.1、老师，外道说世间万法有无相生，就是万法可以从不存在变为存在；而已经存在的事物也可以毁灭，变为不存在。

3.2、世尊，您也说以因缘和合，一切诸法本来不存在，可以变为存在；而已经存在的事物，可以以缘尽而毁灭，变为不存在。

3.3、这句提问，依然还是要表达：既然都认为世界万法，可以“从无到有”和“从有到无”，那外道与世尊的佛法就没有区别。

4、如佛所说，无明缘行乃至老死。此说无因，非说有因。世尊，说言‘此有故彼有’，若一时建立非次第相待者，其义不成。是故，外道说胜，非如来也。何以故？外道说因不从缘生而有所生。世尊所说，果待于因，因复待因，如是展转成无穷过。又此有故彼有者，则无有因。”

4.1、大慧菩萨说，如佛所说，无明缘行乃至老死的十二缘起，讲说的是无因论，不是宣说有因论。

4.2、十二缘起的缘与缘之间是“此有故彼有”，而这“此有”与“彼有”是同时成立，非次第相待成立，所以不能成立“此有”与“彼有”之间的因果关系。因此，外道说的更殊胜，而不是您说的更殊胜。

4.3、为什么？外道说的因能招感果，但不是缘起而生果。而您世尊所说的“缘起法”，果待因生，而这个“因”还得待因而生，如此展转，“因”总得待因而生，以至无有穷尽。所以“此有故彼有”是无有因性。

5、佛言：“大慧！我了诸法唯心所现，无能取所取，说此有故彼有，非是无因及因缘过失。大慧！若不了诸法唯心所现，计有能取及以所取，执著外境若有若无，彼有是过，非我所说。”

5.1、佛陀说：我是基于能取所取根本不存在；我是基于了知了“唯自心所现”，而说“此有故彼有”的缘起，所以并不落入外道寻求凡夫心外事物产生的原因的无因论和因缘的混杂。

5.2、前面大慧菩萨的这一大段提问，都是以凡夫心外诸法的存在作为前提；是把佛说的缘起理解为因缘和合生起了凡夫境界的事物作为前提。佛陀的回答切中要害，直接对准大慧菩萨提问的根基。

5.3、佛说缘起的目的：

5.3.1、根本不是在为凡夫以为存在的心外事物寻找产生的原因；而恰恰相反，佛说缘起，是在解构凡夫以为存在的心外事物。

5.3.2、佛说缘起，是在说“众缘无积，诸识不起”。因此，大慧菩萨的问题是伪问题，大慧菩萨所说的过失，不是佛说缘起的过失。

5.4、佛陀说，他们外道执著能取和所取；执著心外事物的“有”与“无”；他们不觉知“唯心所现”。因此，是他们落入了过失，而不是我的“缘起说”有过失。

6、大慧菩萨复白佛言：“世尊，有言说故，必有诸法。若无诸法，言依何起？”

6.1、大慧菩萨继续说：老师，难道不是有言说就有一切事物的存在吗？因为，如果事物不存在，言说就不会产生。所以有言说就应有事物。

6.2、“非如其言而有其义”；“只有能诠名言，没有所诠实义”。

7、佛言：“大慧！虽无诸法，亦有言说。岂不现见龟毛、兔角、石女儿等，世人于中皆起言说。大慧！彼非有，非非有，而有言说耳。大慧！如汝所说有言说故 ，有诸法者，此论则坏。

7.1、佛陀回答，大慧，即使事物不存在，也可以安立名言。

7.2、佛陀举了一个极端的例子，像龟毛、兔角和石女儿等，根本不存在的事物，在世界上也见到了名言。龟毛、兔角和石女儿等是不存在的，也非不存在，因为有名言的存在。

7.3、即使是桌椅板凳、山河大地——这些在凡夫的感知世界里的真实存在，在圣者看来，也只是名言的存在，其实根本不存在。

7.4、佛陀说，大慧，有言说就一定有事物的存在，这个观点不能成立。

8、大慧！非一切佛土皆有言说。言说者，假安立耳。大慧！或有佛土瞪视显法，或现异相，或复扬眉，或动目睛，或示微笑、嚬呻、謦欬、忆念、动摇，以如是等而显于法。大慧！如不瞬世界、妙香世界及普贤如来佛土之中，但瞪视不瞬，令诸菩萨获无生法忍及诸胜三昧。

8.1、大慧，不是一切佛土都有言说，言说只是人为的假安立。

8.2、在有的佛土，佛陀以瞪眼、用手势、扬眉、转动眼睛、微笑、打哈欠、咳嗽声、忆念佛土、颤抖等等方式显示佛法。

8.3、在不瞬世界、在妙香世界、在普贤如来的佛土，以瞪眼不眨眼的方式，令菩萨们证得无生法忍和种种的殊胜三昧。

9、大慧！非由言说而有诸法，此世界中蝇蚁等虫，虽无言说成自事故。”

9.1、大慧，不是有言说就有事物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昆虫和飞蝇等等不同有情，没有言说，却也做成了自己的事情。

9.2、为什么大慧菩萨会要提出“有言说就应有事物”的问题呢？

9.2.1、就是因为凡夫以“言说”而执心外事物的存在，从而误解佛陀的缘起法—总认为佛说缘起，是要说因缘和合生起凡夫境界的事物。

9.2.2、其实“言说”所指的凡夫境界的事物根本不存在，不存在又何须因缘而生起？

【重点教理】：

佛陀的甚深缘起，只是缘起了没有言说所指的凡夫心外事物、却误以为有凡夫境界事物的虚妄分别。

关于“缘起”，请回顾第二品第2段经文的第2讲和第3讲的内容。

10、尔时世尊重说颂言：如虚空兔角，及与石女儿，无而有言说，妄计法如是。

这时，佛陀又用偈颂体重宣法义：就像虚空、兔角和石女儿，没有存在性，有的只是言说，在凡夫境界事物上也是如此，妄想分别而已。

11、因缘和合中，愚夫妄谓生，不能如实解，流转于三有。

11.1、在因缘和合中，愚夫虚妄分别而认为有心外事物的产生，正是不能如实地了知“缘起”的道理，就在欲界、色界和无色界这“三有”之中轮回流转。

这个偈颂是整部《楞伽经》中最重要的偈颂之一，要求背诵。

11.2、把佛陀了义甚深的缘起法，理解为因缘和合而生起凡夫境界的万事万物—这是对佛陀缘起法的最严重的误读，是末法时期的核心邪见。

梵汉经文

atha khalu mahāmatir bodhisattvaḥ punar api bhagavantam etad avocat | pratītyasamutpādaṃ punar bhagavatā deśayatā kāraṇavyapadeśa eva kṛto na svanayaprakṛtyavasthānakathā | tīrthakarā api bhagavan kāraṇata utpattiṃ varṇayanti yaduta pradhāneśvarapuruṣakālāṇupratyayebhyo bhāvānām utpattayaḥ | kiṃ tu bhagavatā pratyayaparyāyāntareṇotpattir varṇyate bhāvānām | na ca siddhāntaviśeṣāntaram | sadasato hi bhagavaṃs tīrthakarā apy utpattiṃ varṇayanti bhūtvā ca vināśaṃ pratyayair bhāvānām | yad apy uktaṃ bhagavatā | avidyāpratyayāḥ saṃskārā yāvaj jarāmaraṇam iti ahetuvādavyapadeśa eṣa bhagavatānuvarṇitaḥ na sa hetuvādaḥ | yugapad vyavasthitānāṃ bhagavann etad bhavati | asmin satīdaṃ bhavatīti na kramavṛttyapekṣāvasthitānām | kiṃ tu tīrthakaravyapadeśa eva bhagavan viśiṣyate na tvadīyam | tat kasya hetoḥ tīrthakarāṇāṃ hi bhagavan kāraṇam apratītya | samutpannaṃ kāryam abhinirvartayati | tava tu bhagavan kāraṇam api kāryāpekṣaṃ kāryam api kāraṇāpekṣam | hetupratyayasaṃkaraś ca evam anyonyān avasthā prasajyate | ahetutvaṃ ca bhagavan lokasya | asmin satīdaṃ bruvataḥ | bhagavān āha | na mahāmate mamāhetukakāraṇavādo hetupratyayasaṃkaraś ca prasajyate | asmin satīdaṃ bruvataḥ grāhyagrāhakābhāvāt svacittadṛśyamātrāvabodhāt | ye tu mahāmate grāhyagrāhakābhiniviṣṭāḥ svacittadṛśyamātraṃ nāvabudhyante bāhyasvaviṣayabhāvābhāvatvena teṣāṃ mahāmate eṣa doṣaḥ prasajyate na tu mama pratītyakāraṇavyapadeśaṃ kurvataḥ ||

【求譯】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白佛言：“世尊，佛說緣起，如是說因緣，不自說道。世尊，外道亦說因緣，謂勝、自在、時、微塵生，如是諸性生。然世尊所謂因緣生諸性言說，有間悉檀，無間悉檀（悉檀者，譯義或言宗、或言成、或言默）。世尊，外道亦說有無有生，世尊亦說無有生，生已滅，如世尊所說無明緣行乃至老死。此是世尊無因說，非有因說。世尊，建立作如是說，此有故彼有，非建立漸生。觀外道說勝，非如來也。所以者何？世尊，外道說因，不從緣生而有所生。世尊說觀因有事，觀事有因。如是因緣雜亂，如是展轉無窮。”佛告大慧：“我非無因說及因緣雜亂說。此有故彼有者，攝所攝非性，覺自心現量。大慧！若攝所攝計著，不覺自心現量，外境界性非性。彼有如是過，非我說緣起。我常說言因緣和合而生諸法，非無因生。”

【菩譯】爾時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復白佛言：“世尊！如世尊說，十二因緣從因生果，不說自心妄想分別見力而生。世尊！若爾，外道亦說從因生果。世尊！外道說言：‘從於自性、自在天、時、微塵等因生一切法。’如來亦說依於因緣而生諸法，而不說有自建立法。世尊！外道亦說：‘從於有無而生諸法。’世尊說言，諸法本無，依因緣生生已還滅，世尊說從無明緣行乃至於有，依眼識等生一切法。如世尊說，亦有諸法無因而生。何以故？不從因生一時無前後生，以因此法生此法，世尊自說，因虛妄因法生此法，非次第生故。世尊！若爾外道說法勝而如來不如。何以故？世尊！外道說因無因緣能生果，如來說法因亦依果果亦依因，若爾因緣無因無果。世尊！若爾彼此因果展轉無窮。世尊說言，從此法生彼法，若爾無因生法。”佛告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言：“大慧！我今當說，因此法生彼法，不同外道所立因果，無因之法亦從因生。我不如是。我說諸法從因緣生，非無因緣亦不雜亂，亦無展轉無窮之過。何以故？以無能取可取法故。大慧！外道不知自心見故，執著能取可取之法，不知不覺惟自心見內外法故。大慧！彼諸外道不知自心內境界故見有無物，是故外道有如是過，非我過也。我常說言，因緣和合而生諸法，非無因生。”

【實譯】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白佛言：“世尊，佛說緣起，是由作起，非自體起。外道亦說勝性、自在、時、我、微塵生於諸法。今佛世尊但以異名說作緣起，非義有別。世尊，外道亦說以作者故，從無生有。世尊亦說以因緣故，一切諸法本無而生，生已歸滅。如佛所說，無明緣行乃至老死。此說無因，非說有因。世尊，說言‘此有故彼有’，若一時建立非次第相待者，其義不成。是故，外道說勝，非如來也。何以故？外道說因不從緣生而有所生。世尊所說，果待於因，因復待因，如是展轉成無窮過。又此有故彼有者，則無有因。”佛言：“大慧！我了諸法唯心所現，無能取所取，說此有故彼有，非是無因及因緣過失。大慧！若不了諸法唯心所現，計有能取及以所取，執著外境若有若無，彼有是過，非我所說。”

【求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复白佛言：“世尊，佛说缘起，如是说因缘，不自说道。世尊，外道亦说因缘，谓胜、自在、时、微尘生，如是诸性生。然世尊所谓因缘生诸性言说，有间悉檀，无间悉檀（悉檀者，译义或言宗、或言成、或言默）。世尊，外道亦说有无有生，世尊亦说无有生，生已灭，如世尊所说无明缘行乃至老死。此是世尊无因说，非有因说。世尊，建立作如是说，此有故彼有，非建立渐生。观外道说胜，非如来也。所以者何？世尊，外道说因，不从缘生而有所生。世尊说观因有事，观事有因。如是因缘杂乱，如是展转无穷。”佛告大慧：“我非无因说及因缘杂乱说。此有故彼有者，摄所摄非性，觉自心现量。大慧！若摄所摄计著，不觉自心现量，外境界性非性。彼有如是过，非我说缘起。我常说言因缘和合而生诸法，非无因生。”

【菩译】尔时圣者大慧菩萨摩诃萨复白佛言：“世尊！如世尊说，十二因缘从因生果，不说自心妄想分别见力而生。世尊！若尔，外道亦说从因生果。世尊！外道说言：‘从于自性、自在天、时、微尘等因生一切法。’如来亦说依于因缘而生诸法，而不说有自建立法。世尊！外道亦说：‘从于有无而生诸法。’世尊说言，诸法本无，依因缘生生已还灭，世尊说从无明缘行乃至于有，依眼识等生一切法。如世尊说，亦有诸法无因而生。何以故？不从因生一时无前后生，以因此法生此法，世尊自说，因虚妄因法生此法，非次第生故。世尊！若尔外道说法胜而如来不如。何以故？世尊！外道说因无因缘能生果，如来说法因亦依果果亦依因，若尔因缘无因无果。世尊！若尔彼此因果展转无穷。世尊说言，从此法生彼法，若尔无因生法。”佛告圣者大慧菩萨摩诃萨言：“大慧！我今当说，因此法生彼法，不同外道所立因果，无因之法亦从因生。我不如是。我说诸法从因缘生，非无因缘亦不杂乱，亦无展转无穷之过。何以故？以无能取可取法故。大慧！外道不知自心见故，执著能取可取之法，不知不觉唯自心见内外法故。大慧！彼诸外道不知自心内境界故见有无物，是故外道有如是过，非我过也。我常说言，因缘和合而生诸法，非无因生。”

【实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复白佛言：“世尊，佛说缘起，是由作起，非自体起。外道亦说胜性、自在、时、我、微尘生于诸法。今佛世尊但以异名说作缘起，非义有别。世尊，外道亦说以作者故，从无生有。世尊亦说以因缘故，一切诸法本无而生，生已归灭。如佛所说，无明缘行乃至老死。此说无因，非说有因。世尊，说言‘此有故彼有’，若一时建立非次第相待者，其义不成。是故，外道说胜，非如来也。何以故？外道说因不从缘生而有所生。世尊所说，果待于因，因复待因，如是展转成无穷过。又此有故彼有者，则无有因。”佛言：“大慧！我了诸法唯心所现，无能取所取，说此有故彼有，非是无因及因缘过失。大慧！若不了诸法唯心所现，计有能取及以所取，执著外境若有若无，彼有是过，非我所说。”

punar aparaṃ mahāmatir āha | nanu bhagavann abhilāpasadbhāvāt santi sarvabhāvāḥ | yadi punar bhagavan bhāvā na syur abhilāpo na pravartate ca tasmād abhilāpasadbhāvād bhagavan santi sarvabhāvāḥ | bhagavān āha | asatām api mahāmate bhāvānām abhilāpaḥ kriyate | yaduta śaśaviṣāṇakūrmaromabandhyāputrādīnāṃ loke ‘dṛṣṭo ’bhilāpaḥ te ca mahāmate na bhāvā nābhāvā abhilāpyante ca | tad yad avocas tvaṃ mahāmate abhilāpasadbhāvāt santi sarvabhāvā iti sa hi vādaḥ prahīṇaḥ | na ca mahāmate sarvabuddhakṣetreṣu prasiddhābhilāpaḥ abhilāpo mahāmate kṛtakaḥ | kvacin mahāmate buddhakṣetre ’nimiṣaprekṣayā dharmo deśyate kvacid iṅgitaiḥ kvacid bhūvikṣepeṇa kvacin netrasaṃcāreṇa kvacid āsyena kvacid vijṛmbhitena kvacid utkāsanaśabdena kvacit kṣetrasmṛtyfā kvacit spanditena | yathā mahāmate animiṣāyāṃ gandhasugandhāyāṃ ca lokadhātau samantabhadrasya tathāgatasyārhataḥ samyaksaṃbuddhasya buddhakṣetre animiṣair netraiḥ prekṣamāṇās te bodhisattvā mahāsattvā anutpattikadharmakṣāntiṃ pratilabhante anyāṃś ca samādhiviśeṣān | ata evāsmāt kāraṇān mahāmate nābhilāpasadbhāvāt santi sarvabhāvāḥ | dṛṣṭaṃ caitan mahāmate | iha loke kṛmimakṣikaivamādyāḥ sattvaviśeṣā anabhilāpenaiva svakṛtyaṃ kurvanti ||

【求譯】大慧復白佛言：“世尊，非言說有性，有一切性耶？世尊，若無性者，言說不生。世尊，是故，言說有性，有一切性。”佛告大慧：“無性而作言說，謂兎角、龜毛等，世間現言說。大慧！非性，非非性，但言說耳。如汝所說，言說自性，有一切性者，汝論則壞。大慧！非一切刹土有言說。言說者，是作相耳。或有佛刹瞻視顯法，或有作相，或有揚眉，或有動睛，或笑，或欠，或謦咳，或念刹土，或動搖。大慧！如瞻視及香積世界，普賢如來國土，但以瞻視令諸菩薩得無生法忍及殊勝三昧。是故，非言說有性，有一切性。大慧！見此世界蚊蚋蟲蟻，是等衆生無有言說而各辦事。”

【菩譯】大慧復言：“世尊！有言語說應有諸法。世尊！若無諸法者應不說言語。世尊！是故依言說應有諸法。”佛告大慧：“亦有無法而說言語，謂兎角龜毛石女兒等，於世間中而有言說。大慧！彼兎角非有非無而說言語。大慧！汝言以有言說應有諸法者，此義已破。大慧！非一切佛國土言語說法。何以故？以諸言語惟是人心分別說故。是故，大慧！有佛國土直視不瞬口無言語名爲說法；有佛國土直爾示相名爲說法；有佛國土但動眉相名爲說法；有佛國土惟動眼相名爲說法；有佛國土笑名說法；有佛國土欠呿名說法；有佛國土咳名說法；有佛國土念名說法；有佛國土身名說法。大慧！如無瞬世界及衆香世界，於普賢如來、應、正遍知，彼菩薩摩訶薩觀察如來目不暫瞬，得無生法忍，亦得無量勝三昧法。是故，大慧！汝不得言有言語說應有諸法。大慧！如來亦見諸世界中，一切微蟲蚊虻蠅等衆生之類，不說言語共作自事而得成辦。”

【實譯】大慧菩薩復白佛言：“世尊，有言說故，必有諸法。若無諸法，言依何起？”佛言：“大慧！雖無諸法，亦有言說。豈不現見龜毛、兎角、石女兒等，世人於中皆起言說。大慧！彼非有，非非有，而有言說耳。大慧！如汝所說有言說故，有諸法者，此論則壞。大慧！非一切佛土皆有言說。言說者，假安立耳。大慧！或有佛土瞪視顯法，或現異相，或復揚眉，或動目睛，或示微笑、嚬呻、謦欬、憶念、動搖，以如是等而顯於法。大慧！如不瞬世界、妙香世界及普賢如來佛土之中，但瞪視不瞬，令諸菩薩獲無生法忍及諸勝三昧。大慧！非由言說而有諸法，此世界中蠅蟻等蟲，雖無言說成自事故。”

【求译】大慧复白佛言：“世尊，非言说有性，有一切性耶？世尊，若无性者，言说不生。世尊，是故，言说有性，有一切性。”佛告大慧：“无性而作言说，谓兔角、龟毛等，世间现言说。大慧！非性，非非性，但言说耳。如汝所说，言说自性，有一切性者，汝论则坏。大慧！非一切刹土有言说。言说者，是作相耳。或有佛刹瞻视显法，或有作相，或有扬眉，或有动睛，或笑，或欠，或謦咳，或念刹土，或动摇。大慧！如瞻视及香积世界，普贤如来国土，但以瞻视令诸菩萨得无生法忍及殊胜三昧。是故，非言说有性，有一切性。大慧！见此世界蚊蚋虫蚁，是等众生无有言说而各办事。”

【菩译】大慧复言：“世尊！有言语说应有诸法。世尊！若无诸法者应不说言语。世尊！是故依言说应有诸法。”佛告大慧：“亦有无法而说言语，谓兔角龟毛石女儿等，于世间中而有言说。大慧！彼兔角非有非无而说言语。大慧！汝言以有言说应有诸法者，此义已破。大慧！非一切佛国土言语说法。何以故？以诸言语唯是人心分别说故。是故，大慧！有佛国土直视不瞬口无言语名为说法；有佛国土直尔示相名为说法；有佛国土但动眉相名为说法；有佛国土唯动眼相名为说法；有佛国土笑名说法；有佛国土欠呿名说法；有佛国土咳名说法；有佛国土念名说法；有佛国土身名说法。大慧！如无瞬世界及众香世界，于普贤如来、应、正遍知，彼菩萨摩诃萨观察如来目不暂瞬，得无生法忍，亦得无量胜三昧法。是故，大慧！汝不得言有言语说应有诸法。大慧！如来亦见诸世界中，一切微虫蚊虻蝇等众生之类，不说言语共作自事而得成办。”

【实译】大慧菩萨复白佛言：“世尊，有言说故，必有诸法。若无诸法，言依何起？”佛言：“大慧！虽无诸法，亦有言说。岂不现见龟毛、兔角、石女儿等，世人于中皆起言说。大慧！彼非有，非非有，而有言说耳。大慧！如汝所说有言说故，有诸法者，此论则坏。大慧！非一切佛土皆有言说。言说者，假安立耳。大慧！或有佛土瞪视显法，或现异相，或复扬眉，或动目睛，或示微笑、嚬呻、謦欬、忆念、动摇，以如是等而显于法。大慧！如不瞬世界、妙香世界及普贤如来佛土之中，但瞪视不瞬，令诸菩萨获无生法忍及诸胜三昧。大慧！非由言说而有诸法，此世界中蝇蚁等虫，虽无言说成自事故。”

tatredam ucyate |

【求譯】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菩譯】爾時世尊重說偈言：

【實譯】爾時世尊重說頌言：

【求译】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菩译】尔时世尊重说偈言：

【实译】尔时世尊重说颂言：

ākāśaṃ śaśaśṛṅgaṃ ca vandhyāyāḥ putra eva ca |

asanto hy abhilapyante tathā bhāveṣu kalpanā || 164 ||

【求譯】如虛空兎角，及與槃大子，

　　　　無而有言說，如是性妄想。

【菩譯】如虛空兎角，及與石女兒；

　　　　無而有言說，如是妄分別。

【實譯】如虛空兎角，及與石女兒，

　　　　無而有言說，妄計法如是。

【求译】如虚空兔角，及与盘大子，

　　　　无而有言说，如是性妄想。

【菩译】如虚空兔角，及与石女儿；

　　　　无而有言说，如是妄分别。

【实译】如虚空兔角，及与石女儿，

　　　　无而有言说，妄计法如是。

hetupratyayasāmagryāṃ bālāḥ kalpanti saṃbhavam |

ajānānā nayam idaṃ bhramanti tribhavālaye || 165 ||

【求譯】因緣和合法，凡愚起妄想，

　　　　不能如實知，輪迴三有宅。

【菩譯】因緣和合法，愚癡分別生；

　　　　不知如實法，輪迴三有中。

【實譯】因緣和合中，愚夫妄謂生，

　　　　不能如實解，流轉於三有。

【求译】因缘和合法，凡愚起妄想，

　　　　不能如实知，轮回三有宅。

【菩译】因缘和合法，愚痴分别生；

　　　　不知如实法，轮回三有中。

【实译】因缘和合中，愚夫妄谓生，

　　　　不能如实解，流转于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