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伽经导读089/内容提要
《楞伽经》导读089
2-24-01空者即是妄计性句义
【本讲经文】
佛言：“諦聽，當爲汝說。大慧，空者卽是妄計性句義。大慧，爲執著妄計自性故，說空、無生、無二、無自性。大慧，略說空性有七種，謂相空，自性空，無行空，行空，一切法不可說空，第一義聖智大空，彼彼空。
“云何相空？謂一切法自相共相空。展轉積聚互相待故，分析推求無所有故，自他及共皆不生故，自共相無生亦無住。是故，名一切法自相空。
“云何自性空？謂一切法自性不生。是名自性空。
“云何無行空？所謂諸蘊本來𣵀槃，無有諸行。是名無行空。
“云何行空？所謂諸蘊由業及因和合而起，離我、我所。是名行空。
“云何一切法不可說空？謂一切法妄計自性無可言說。是名不可說空。
“云何第一義聖智大空？謂得自證聖智時，一切諸見過習悉離。是名第一義聖智大空。
“云何彼彼空？謂於此無彼。是名彼彼空。譬如鹿子母堂無象、馬、牛、羊等，我說彼堂空，非無比丘衆。大慧，非謂堂無堂自性，非謂比丘無比丘自性，非謂餘處無象、馬、牛、羊。大慧，一切諸法自共相，彼彼求不可得，是故，說名彼彼空。是名七種空。大慧，此彼彼空，空中最麁，汝應遠離。
内容提要
一、空性
在佛陀三时教法中，空性就是遍计所执自性不存在，能够领受了遍计所执自性根本从来不存在，空性这个名言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可以舍弃了。这就是“空者即是妄计性句义”，就是这样简单、清晰、明了，不必过度诠释。空性是个否定性名言，作用仅仅是否定凡夫境界的存在。空性这个名言完全没有肯定性，其实不必故作高深地说，不要执著于空性，空性也得空。那“空性也得空”，这件事要不要空？哦！空性也得空，当然也要空。那“空性也得空，当然也要空”，这件事要不要空？如此这般堕入无尽戏论，毫无意义，这是要避免的。如果误解了空性，以为空性是一种肯定性存在，那这被误解的空性，当然得空，这就是所谓“空复亦空”。
二、对“真空妙有”的三种理解
下边讨论一个在汉传佛教中响当当的词——“真空妙有”。对“真空妙有”这四个字的理解，是判别是真实佛法，还是相似佛法；是真实佛法，还是外道法的试金石。
第一种理解，“真空”是凡夫境界如梦如幻，是凡夫境界唯心所现，是凡夫境界真正地彻底是空，因此名“真空”。“妙有”是圣者证悟的真实性，圣者证悟的真实性，不是凡夫可以臆度，可以推测的，故而此真实性之“有”，为微妙难测之“有”，因此名“妙有”。这样理解“真空妙有”是真实佛法。
第二种理解，“真空”是胜义谛空，是性空，是空性。“妙有”是世俗谛有，是缘生有，是名言有。这就是从佛陀二时教法的破增益的权便中观的四重二谛上理解“真空妙有”，这样理解契合佛说。但是，如果把这样理解的“真空妙有”，当作佛陀究竟了义之法来宣说，则堕入相似佛法。
第三种理解，把“真空”理解为圣者证悟的真实性，理解为法性、真如、如来藏；把“妙有”理解为凡夫境界的存在，理解为凡夫境界的缘生无自性的有，这样的理解就是颠倒佛说，就是没有领受“空者即是妄计性句义”。更严重的是，大凡对“真空妙有”做出这样的理解之后，都还要再补充一句话，真空“生”妙有，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外道法。遗憾的是在千百年汉传佛教的历史中，讲“真空妙有”者，绝大多数是第三种理解，极少数是第二种理解，几乎没有第一种理解。
三、“大慧，为执著妄计自性故，说空、无生、无二、无自性”。
佛陀说，大慧呀，就是由于凡夫执著遍计所执自性的缘故，佛陀才说空性，才说无生，才说不二，才说无自性。这一句经文，是对上一句经文“空者即是妄计性句义”的进一步的解释和补充。佛陀为什么说空性？就是因为凡夫执著遍计所执自性的存在，就是为了破增益而说空性。同样的为了破增益，佛陀还说了无生、不二和无自性。
四、“大慧，略说空性有七种，谓相空、自性空、无行空、行空、一切法不可说空、第一义圣智大空、彼彼空”。
佛陀说，大慧呀，简略地说，空性有七种，相空性、自性空性、无行空性、行空性、一切法不可说空性、第一义圣智大空性和彼彼空性。这是佛陀开始细致地讲空性，从不同角度、不同层次上讲空性。佛陀把空性分为了七种，其实空性可以分更多种类，这里是简略的划分。
1、“云何相空？谓一切法自相共相空。展转积聚互相待故，分析推求无所有故，自他及共皆不生故，自共相无生亦无住，是故，名一切法自相空”。
“相空”，梵文是lakṣaṇaśūnyatā，应该译为“相空性”，这个相是外相。
什么是相空性呢？就是一切法的自相和共相空，就是凡夫境界一切事物的自相和共相不存在。前面第22段经文中讲过，没有相而增益相，因为一切事物的自相和共相存在，这是凡夫的执著，这是凡夫的增益，其实根本不存在，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就是“相空性”。 凡夫以为的凡夫境界的存在，都像汽车制造厂组装车间里组装出来的车，其实只是汽车零部件的组合，所谓的车只是零部件的相互聚集，以此推求，每个零部件也不过是组合零部件的零部件的相互聚集，推求到最后没有事物的真实存在。就像《楞伽经》第二品第11段经文中所说，对于凡夫以为存在的牛角，分析牛角乃至极微求不可得，事物不可得，事物的自相和共相就没有生起，事物的相也无法安住，这也叫做“一切法自相空”。
2、“云何自性空？谓一切法自性不生，是名自性空”。
“自性空”，梵文是bhāvasvabhāvaśūnyatā，应该译为“事物自性空性”。
什么是事物自性空性？就是对于一切法没有事物的自性的生起，就是没有事物的常一不变、独立存在性的生起，这就是在说没有见而增益见的自性见，根本不存在，这就叫“事物自性空性”。
3、“云和无行空？所谓诸蕴本来涅槃，无有诸行。是名无行空。”
“无行空”，梵文是apracaritaśūnyatā，应该译为“无行空性”。什么是无行空性呢？就是在诸蕴之中，本来就是涅槃，就是生死即涅槃；本来没有诸行，就是本来没有生死，这就是无行空性。
4、“云何行空？所谓诸蕴由业及因和合而起，离我、我所。是名行空”。
“行空”，梵文是pracaritaśūnyatā，应该译为“行空性”。什么是行空性呢？就是诸蕴没有我和我所，凡夫以为的诸蕴，不过是依因作业和合而起。“依因”就是依杂染种子，“作业”就是杂染种子的现行，所以诸蕴起而非起，只是显现，这就是“行空性”。
5、“云何一切法不可说空？谓一切法妄计自性无可言说。是名不可说空”。
“一切法不可说空”，梵文是sarvadharmanirabhilāpyaśūnyatā，应该译为“一切法不可说空性”。什么是一切法不可说空性呢？就是遍计所执自性不可言说，这就是一切法不可说空性。遍计所执自性根本不存在，不存在固然不可言说。
6、“云何第一义圣智大空？谓得自证圣智时，一切诸见过习悉离。是名第一义圣智大空。”
“第一义圣智大空”，梵文是paramārthāryajñānamahāśūnyatā，应该译为“第一义圣智大空性”，什么是第一义圣智大空性呢？就是获得自证圣智时，一切邪见过患杂染习气都不存在了，这就叫第一义圣智大空性，这是登八地菩萨的境界。
7、“云何彼彼空？谓于此无彼，是名彼彼空。譬如鹿子母堂无象、马、牛、羊等，我说彼堂空，非无比丘众。大慧，非谓堂无堂自性，非谓比丘无比丘自性，非谓余处无象、马、牛、羊。大慧，一切诸法自共相，彼彼求不可得，是故，说名彼彼空”。
“彼彼空”，梵文是itaretaraśūnyatā，应该译为“彼彼空性”，什么是彼彼空性？就是于此无彼，就是在这里没有那个东西，就叫“彼彼空”。
比如，佛陀常讲法的鹿子母堂里，没有象、牛、马等，但有众比丘。只是在这个堂里，因为没有象、牛、马而说空，而且这个堂并非没有堂的存在性，众比丘并非没有比丘的存在性，象、牛、马等也并非在别处不存在，这就是彼彼空。显然这是凡夫理解的空，因此，佛陀要对此做理论提升，其实一切法的自相与共相彼此之间都不存在，这才真能叫做“彼彼空性”。
8、“是名七种空。大慧，此彼彼空，空中最粗，汝应远离”。
以上讲的就是七种空性，而未被佛陀进行理论提升的凡夫以为的彼彼空性，是这七种空性中最粗浅的，应该远离。
梵汉经文：
atha khalu bhagavān mahāmatiṃ bodhisattvaṃ mahāsattvam etad avocat tena hi mahāmate śṛṇu tatsādhu ca suṣṭhu ca manasikuru[1] | bhāṣiṣye ’haṃ te | sādhu bhagavann iti mahāmatir bodhisattvo mahāsattvo bhagavataḥ pratyaśrauṣīt | bhagavān etad avocat śūnyatā śūnyateti mahāmate parikalpitasvabhāvapadam etat | parikalpitasvabhāvābhiniveśena punar mahāmate śūnyatānutpādābhāvādvayaniḥsvabhāvabhāvavādino bhavanti | tatra mahāmate saṃkṣepeṇa saptavidhā śūnyatā | yaduta lakṣaṇaśūnyatā bhāvasvabhāvaśūnyatāpracaritaśūnyatā pracaritaśūnyatā sarvadharmanirabhilāpyaśūnyatā paramārthāryajñānamahāśūnyatetaretaraśūnyatā ca saptamī ||
【求譯】爾時世尊告大慧菩薩摩訶薩言：“諦聽諦聽！善思念之，今當爲汝廣分別說。”大慧白佛言：“善哉世尊，唯然受敎。”佛告大慧：“空空者，卽是妄想自性處。大慧！妄想自性計著者，說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大慧！彼略說七種空，謂相空，性自性空，行空，無行空，一切法離言說空，第一義聖智大空，彼彼空。
【菩譯】爾時佛告聖者大慧菩薩摩訶薩言：“善哉！善哉！善哉大慧！諦聽！諦聽！我當爲汝廣分別說。”大慧白佛言：“善哉世尊！唯然受敎。”佛告大慧言：“大慧！空者卽是妄想法體句。大慧！依執著妄想法體，說空無生無體相不二。大慧！空有七種。何等爲七？一者、相空；二者、一切法有物無物空；三者、行空；四者、不行空；五者、一切法無言空；六者、第一義聖智大空；七者、彼彼空。
【實譯】佛言：“諦聽！當爲汝說。大慧！空者卽是妄計性句義。大慧！爲執著妄計自性故，說空、無生、無二、無自性。大慧！略說空性有七種，謂相空，自性空，無行空，行空，一切法不可說空，第一義聖智大空，彼彼空。
【求译】尔时世尊告大慧菩萨摩诃萨言：“谛听谛听！善思念之，今当为汝广分别说。”大慧白佛言：“善哉世尊，唯然受教。”佛告大慧：“空空者，即是妄想自性处。大慧！妄想自性计著者，说空、无生、无二、离自性相。大慧！彼略说七种空，谓相空，性自性空，行空，无行空，一切法离言说空，第一义圣智大空，彼彼空。
【菩译】尔时佛告圣者大慧菩萨摩诃萨言：“善哉！善哉！善哉大慧！谛听！谛听！我当为汝广分别说。”大慧白佛言：“善哉世尊！唯然受教。”佛告大慧言：“大慧！空者即是妄想法体句。大慧！依执著妄想法体，说空无生无体相不二。大慧！空有七种。何等为七？一者、相空；二者、一切法有物无物空；三者、行空；四者、不行空；五者、一切法无言空；六者、第一义圣智大空；七者、彼彼空。
【实译】佛言：“谛听！当为汝说。大慧！空者即是妄计性句义。大慧！为执著妄计自性故，说空、无生、无二、无自性。大慧！略说空性有七种，谓相空，自性空，无行空，行空，一切法不可说空，第一义圣智大空，彼彼空。
tatra mahāmate lakṣaṇaśūnyatā katamā yaduta svasāmānyalakṣaṇaśūnyāḥ sarvabhāvāḥ | parasparasamūhāpekṣitatvāt pravicayavibhāgābhāvān mahāmate svasāmānyalakṣaṇasyāpravṛttiḥ | svaparobhayābhāvāc ca mahāmate lakṣaṇaṃ nāvatiṣṭhate | atas tad ucyate svalakṣaṇaśūnyāḥ sarvabhāvā iti ||
【求譯】“云何相空？謂一切性自共相空。觀展轉積聚故，分別無性，自共相不生。自他俱性無性故，相不住。是故，說一切性相空。是名相空。
【菩譯】“大慧！何者是相空？謂一切法自相同相空，見迭共積聚。大慧！觀察一一法自相同相，無一法可得，離自相他相二相，無相可住可見，是故名爲自相空。
【實譯】“云何相空？謂一切法自相共相空。展轉積聚互相待故，分析推求無所有故，自他及共皆不生故，自共相無生亦無住。是故，名一切法自相空。
【求译】“云何相空？谓一切性自共相空。观展转积聚故，分别无性，自共相不生。自他俱性无性故，相不住。是故，说一切性相空。是名相空。
【菩译】“大慧！何者是相空？谓一切法自相同相空，见迭共积聚。大慧！观察一一法自相同相，无一法可得，离自相他相二相，无相可住可见，是故名为自相空。
【实译】“云何相空？谓一切法自相共相空。展转积聚互相待故，分析推求无所有故，自他及共皆不生故，自共相无生亦无住。是故，名一切法自相空。
bhāvasvabhāvaśūnyatā punar mahāmate katamā yaduta svayaṃ svabhāvābhāvotpattito mahāmate bhāvasvabhāvaśūnyatā bhavati sarvadharmāṇām | tenocyate bhāvasvabhāvaśūnyateti ||
【求譯】“云何性自性空？謂自己性自性不生。是名一切法性自性空。是故，說性自性空。
【菩譯】“大慧！何者一切法有物無物空？謂自體相實有法生。大慧！諸法自體相有無俱空，是故名爲自體相有物無物空。
【實譯】“云何自性空？謂一切法自性不生。是名自性空。
【求译】“云何性自性空？谓自己性自性不生。是名一切法性自性空。是故，说性自性空。
【菩译】“大慧！何者一切法有物无物空？谓自体相实有法生。大慧！诸法自体相有无俱空，是故名为自体相有物无物空。
【实译】“云何自性空？谓一切法自性不生。是名自性空。
apracaritaśūnyatā punar mahāmate katamā yadutāpracaritapūrvaṃ nirvāṇaṃ skandheṣu | tenocyate apracaritaśūnyateti ||
【求譯】“云何行空？謂陰離我、我所，因、所成、所作、業方便生。是名行空。
【菩譯】“大慧！何者是行空？謂諸陰等離我我所，依因作業而得有生。大慧！是故名爲行空。
【實譯】“云何無行空？所謂諸蘊本來涅槃，無有諸行。是名無行空。
【求译】“云何行空？谓阴离我、我所，因、所成、所作、业方便生。是名行空。
【菩译】“大慧！何者是行空？谓诸阴等离我我所，依因作业而得有生。大慧！是故名为行空。
【实译】“云何无行空？所谓诸蕴本来涅槃，无有诸行。是名无行空。
pracaritaśūnyatā punar mahāmate katamā yaduta skandhā ātmātmīyarahitā hetuyuktikriyākarmayogaiḥ pravartamānāḥ pravartante | tenocyate pracaritaśūnyateti ||
【求譯】“大慧！卽此如是行空展轉緣起，自性無性。是名無行空。[2]
【菩譯】“大慧！何者不行空？謂陰法中涅槃未曾行。大慧！是名不行空。
【實譯】“云何行空？所謂諸蘊由業及因和合而起，離我、我所。是名行空。
【求译】“大慧！即此如是行空展转缘起，自性无性。是名无行空。[3]
【菩译】“大慧！何者不行空？谓阴法中涅槃未曾行。大慧！是名不行空。
【实译】“云何行空？所谓诸蕴由业及因和合而起，离我、我所。是名行空。
sarvadharmanirabhilāpyaśūnyatā punar mahāmate katamā yaduta parikalpitasvabhāvānabhilāpyatvān nirabhilāpyaśūnyāḥ sarvadharmāḥ | tenocyate nirabhilāpyaśūnyateti ||
【求譯】“云何一切法離言說空？謂妄想自性無言說，故一切法離言說。是名一切法離言說空。
【菩譯】“大慧！何者一切法無言空？謂妄想分別一切諸法無言可說。大慧！是名一切法無言空。
【實譯】“云何一切法不可說空？謂一切法妄計自性無可言說。是名不可說空。
【求译】“云何一切法离言说空？谓妄想自性无言说，故一切法离言说。是名一切法离言说空。
【菩译】“大慧！何者一切法无言空？谓妄想分别一切诸法无言可说。大慧！是名一切法无言空。
【实译】“云何一切法不可说空？谓一切法妄计自性无可言说。是名不可说空。
paramārthāryajñānamahāśūnyatā punar mahāmate katamā yaduta svapratyātmāryajñānādhigamaḥ sarvadṛṣṭidoṣavāsanābhiḥ śūnyaḥ | tenocyate paramārthāryajñānamahāśūnyateti ||
【求譯】“云何一切法第一義聖智大空？謂得自覺聖智，一切見過習氣空。是名一切法第一義聖智大空。
【菩譯】“大慧！何者第一義聖智大空？謂自身內證聖智法空，離諸邪見熏習之過。大慧！是名第一義聖智大空。
【實譯】“云何第一義聖智大空？謂得自證聖智時，一切諸見過習悉離。是名第一義聖智大空。
【求译】“云何一切法第一义圣智大空？谓得自觉圣智，一切见过习气空。是名一切法第一义圣智大空。
【菩译】“大慧！何者第一义圣智大空？谓自身内证圣智法空，离诸邪见熏习之过。大慧！是名第一义圣智大空。
【实译】“云何第一义圣智大空？谓得自证圣智时，一切诸见过习悉离。是名第一义圣智大空。
itaretaraśūnyatā punar mahāmate katamā yaduta yad yatra nāsti tat tena śūnyam ity ucyate | tadyathā mahāmate śṛgālamātuḥ prāsāde hastigavaiḍakādyā na santi | aśūnyaṃ ca bhikṣubhir iti bhāṣitaṃ mayā | sa ca taiḥ śūnya ity ucyate | na ca punar mahāmate prāsādaḥ prāsādabhāvato nāsti bhikṣavaś ca bhikṣubhāvato na santi | na ca te ’nyatra hastigavaiḍakādyā bhāvā nāvatiṣṭhante | idaṃ mahāmate svasāmānyalakṣaṇaṃ sarvadharmāṇām itaretaraṃ tu na saṃvidyate | tenocyate itaretaraśūnyateti | eṣā mahāmate saptavidhā śūnyatā | eṣā ca mahāmate itaretaraśūnyatā sarvajaghanyā | sā ca tvayā parivarjayitavyā ||
【求譯】“云何彼彼空？謂於彼無彼空。是名彼彼空。大慧！譬如鹿子母舍無象、馬、牛、羊等，非無比丘衆，而說彼空。非舍舍性空，亦非比丘比丘性空，非餘處無象、馬。是名一切法自相。彼於彼無彼，是名彼彼空。是名七種空。彼彼空者，是空最麁，汝當[4]遠離。
【菩譯】“大慧！何者彼彼空？謂何等何等法處，彼法無此法有、彼法有此法無，是故言空。大慧！我昔曾爲鹿母說殿堂空者，無象馬牛羊等名爲空，有諸比丘等名爲不空，而殿堂殿堂體無，比丘比丘體亦不可得，而彼象馬牛羊等非餘處無。大慧！如是諸法自相同相，亦不可得離此彼處，是故我言彼彼空。大慧！是名七種空。大慧！此彼彼空最爲麁淺。大慧！汝當應離彼彼空不須修習。”
【實譯】“云何彼彼空？謂於此無彼。是名彼彼空。譬如鹿子母堂無象、馬、牛、羊等，我說彼堂空，非無比丘衆。大慧！非謂堂無堂自性，非謂比丘無比丘自性，非謂餘處無象、馬、牛、羊。大慧！一切諸法自共相，彼彼求不可得，是故，說名彼彼空。是名七種空。大慧！此彼彼空，空中最麁，汝應遠離。
【求译】“云何彼彼空？谓于彼无彼空。是名彼彼空。大慧！譬如鹿子母舍无象、马、牛、羊等，非无比丘众，而说彼空。非舍舍性空，亦非比丘比丘性空，非余处无象、马。是名一切法自相。彼于彼无彼，是名彼彼空。是名七种空。彼彼空者，是空最粗，汝当[5]远离。
【菩译】“大慧！何者彼彼空？谓何等何等法处，彼法无此法有、彼法有此法无，是故言空。大慧！我昔曾为鹿母说殿堂空者，无象马牛羊等名为空，有诸比丘等名为不空，而殿堂殿堂体无，比丘比丘体亦不可得，而彼象马牛羊等非余处无。大慧！如是诸法自相同相，亦不可得离此彼处，是故我言彼彼空。大慧！是名七种空。大慧！此彼彼空最为粗浅。大慧！汝当应离彼彼空不须修习。”
【实译】“云何彼彼空？谓于此无彼。是名彼彼空。譬如鹿子母堂无象、马、牛、羊等，我说彼堂空，非无比丘众。大慧！非谓堂无堂自性，非谓比丘无比丘自性，非谓余处无象、马、牛、羊。大慧！一切诸法自共相，彼彼求不可得，是故，说名彼彼空。是名七种空。大慧！此彼彼空，空中最粗，汝应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