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伽经导读094/内容提要

《楞伽经》导读094

2-27-01六种因和四种缘

【本讲经文】

“大慧，因有六种，谓当有因，相属因，相因，能作因，显了因，观待因。大慧，当有因者，谓内外法作因生果。相属因者，谓内外法作缘生果，蕴种子等。相因者，作无间相生相续果。能作因者，谓作增上而生于果，如转轮王。显了因者，谓分别生能显境相，如灯照物。观待因者，谓灭时相续断，无妄想生。

“大慧，此是愚夫自所分别，非渐次生，亦非顿生。何以故？大慧，若顿生者，则作与所作无有差别，求其因相不可得故。若渐生者，求其体相亦不可得。如未生子，云何名父？诸计度人言以因缘、所缘缘、无间缘、增上缘等，所生能生互相系属，次第生者理不得成，皆是妄情执著相故。大慧，渐次与顿皆悉不生，但有心现身、资等故，外自共相皆无性故，惟除识起自分别见。大慧，是故，应离因缘所作和合相中渐顿生见。”

尔时世尊重说颂言：

一切法无生，亦复无有灭，于彼诸缘中，分别生灭相。

非遮诸缘会，如是灭复生，但止于凡愚，妄情之所着。

缘中法有无，是悉无有生，习气迷转心，从是三有现，本来无有生，亦复无有灭。

观一切有为，譬如虚空花，离能取所取，一切迷惑见。

无能生所生，亦复无因缘，但随世俗故，而说有生灭。

内容提要

一、六种因：“当有因，相属因，相因，能做因，显了因，观待因” 。

这六种因是凡夫以为的产生世间万法的因，都是从凡夫外境的存在性上讲因果。

“当有因”梵文是bhaviṣyaddhetu，bhaviṣyat这个词的基本意思“必将成为”。有这个因必有那个果，这个因就是“当有因”，就是所作之因，可以成就内外法的生起。

“相属因”梵文是saṃbandhahetu，saṃbandha这个词的基本意思是“相关”、“相随”、“关联”，是产生果的相关联的某种条件，就是所作之缘，可以成就外法蕴和内法种子的生起。

“相因”梵文是lakṣaṇahetu，lakṣaṇa就是“相”，就是“外相”，就是事物自作无间而有相续果的生起。

“能作因”梵文是kāraṇahetu，kāraṇa就是“能作”的意思，就是能主动去做。众生主动发心去制作、去创造而成就的因，就是“能作因”。比如，人类创造了互联网和人工智能，建立了区块链，更基于VR、AR和XR技术，人类即将步入元宇宙时代。

“显了因”梵文是vyañjanahetu，vyañjana是“显示”的意思。“显了因”就是把凡夫已生分别的事物相，显示出来的因。

“观待因”梵文是upekṣāhetu，upekṣā实叉难陀译为“观待”，有的翻译家译为“舍弃”、“抛弃”。“舍弃因”就是有所舍弃的因，就是灭时自作相续断，成为以为不分别的因。

二、“此是愚夫自所分别，非渐次生，亦非顿生”。

“渐”梵文是krama，“次第”的意思。“渐生”就是先因后果。

“顿”梵文是yugapad，“同时”的意思。“顿生”就是因果同时。

“若顿生者，则作与所作无有差别，求其因相不可得故。若渐生者，求其体相亦不可得。”

为什么说既无渐生也无顿生呢？佛陀说，如果是“顿生”，就是因果同时，那能作与所作就没有差别，也就是因与果没差别，所以找不到因的相，因此没有顿生。如果是“渐生”，就是先因后果，因与果的属性依然找不到，因此也没有渐生。

这六种因都是愚夫们自己的妄想分别，既无渐生，也无顿生。只有无生！凡夫境界根本就没有生！

按照教学计划，《楞伽经导读》之后将推出《中论颂导读》，《中论颂》是印度伟大的佛教论师——龙树所著。在《中论颂导读》课程中，将会对渐生、顿生与无生，进行更深入地讨论。

三、四种缘：“诸计度人言以因缘、所缘缘、无间缘、增上缘等，所生能生互相系属，次第生者理不得成，皆是妄情执著相故。”

“计度人”梵文是tārkika，“计度者”指处于分别状态下的思辨的凡夫。

思辨的凡夫用“因缘、所缘缘、无间缘和增上缘”这四种缘，建立能生与所生。能生与所生好像是先因后果的次第相生，其实渐生并不成立，只是执著遍计所执自性相而已。

“大慧！渐次与顿皆悉不生，但有心现身、资等故，外自共相皆无性故，惟除识起自分别见。大慧！是故，应离因缘所作和合相中渐顿生见。”

这四种缘是凡夫以为的因果，是印度外道的观点。佛陀的观点是：没有渐生或顿生，由于身、资与住处等一切事物，只是自心所现，心外事物的自相和共相都不存在，只是由于自心所现的分别，识产生了。应该远离因缘造作和合相的渐生、顿生的邪见。

四、偈颂：

“ 一切法无生，亦复无有灭，于彼诸缘中，分别生灭相。”

没有什么由缘起的生和灭，只有缘起分别才有生和灭。

“非遮诸缘会，如是灭复生，但止于凡愚，妄情之所著。”

针对上一偈颂，佛陀进一步解释，并非遮止缘起的杂染生灭，而是要遮止愚夫们以缘起而分别。

这两个偈颂是讲，之所以说没有缘起的生和灭，是说没有由缘起愚夫们分别而误以为有心外事物的生和灭。但缘起还是真有生和灭的，那是杂染的依他起自性的生和灭，就是虚妄分别的生和灭。

“缘中法有无，是悉无有生，习气迷转心，从是三有现，本来无有生，亦复无有灭。”

缘起中并没有诸法的有无生起，只是由于习气，迷惑的心显现三有，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不会由缘起而生而灭。

“观一切有为，譬如虚空花，离能取所取，一切迷惑见。”

若能观有为法如同石女儿和虚空花，则能见能取所取之迷惑而远离之。

“无能生所生，亦复无因缘，但随世俗故，而说有生灭。”

无未生，无已生，缘起没有事物生，因此凡“有”，皆是世俗言说。

梵汉对照：

tatra hetur mahāmate ṣaḍūvidhao yaduta bhaviṣyaddhetuḥ saṃbandhahetur lakṣaṇahetuḥ kāraṇahetur vyañjanahetur upekṣāhetur mahāmate ṣaṣṭhaḥ | tatra bhaviṣyaddhetur mahāmate hetukṛtyaṃ karoty adhyātmabāhyotpattau dharmāṇām | saṃbandhahetuḥ punar mahāmate ālambanakṛtyaṃ karoty adhyātmikabāhyotpattau skandhabījādīnām | lakṣaṇahetuḥ punar aparaṃ mahāmate anantarakriyālakṣaṇoparibaddhaṃ janayati | kāraṇahetuḥ punar mahāmate ādhipatyādhikārakṛtyaṃ karoti cakravartinṛpavat | vyañjanahetuḥ punar mahāmate utpannasya vikalpasya bhāvasya lakṣaṇoddyotanakṛtyaṃ karoti pradīpavadrūpādīnām | upekṣāhetuḥ punar mahāmate vinivṛttikāle prabandhakriyāvyucchittiṃ karoty avikalpotpattau ||

【求譯】“大慧！彼因者有六種，謂當有因，相續因，相因，作因，顯示因，待因。當有因者，作因已，內外法生。相續因者，作攀緣已，內外法生，陰種子等。相因者，作無間相相續生。作因者，作增上事，如轉輪王。顯示因者，妄想事生已，相現作所作，如燈照色等。待因者，滅時作相續斷，不妄想性生。

【菩譯】“大慧！因有六種。何等爲六？一者、當因；二者、相續因；三者、相因；四者、作因；五者、了因；六者、相待因。大慧！當因者，作因已能生內外法。大慧！相續因者，能攀緣內外法陰種子等。大慧！相因者，能生相續次第作事而不斷絕。大慧！作因者，能作增上因如轉輪王。大慧！了因者，妄想事生已能顯示，如燈照色等。大慧！相待因者，於滅時不見虛妄生法，相續事斷絕故。

【實譯】“大慧！因有六種，謂當有因，相屬因，相因，能作因，顯了因，觀待因。大慧！當有因者，謂內外法作因生果。相屬因者，謂內外法作緣生果，蘊種子等。相因者，作無間相生相續果。能作因者，謂作增上而生於果，如轉輪王。顯了因者，謂分別生能顯境相，如燈照物。觀待因者，謂滅時相續斷，無妄想生。

【求译】“大慧！彼因者有六种，谓当有因，相续因，相因，作因，显示因，待因。当有因者，作因已，内外法生。相续因者，作攀缘已，内外法生，阴种子等。相因者，作无间相相续生。作因者，作增上事，如转轮王。显示因者，妄想事生已，相现作所作，如灯照色等。待因者，灭时作相续断，不妄想性生。

【菩译】“大慧！因有六种。何等为六？一者、当因；二者、相续因；三者、相因；四者、作因；五者、了因；六者、相待因。大慧！当因者，作因已能生内外法。大慧！相续因者，能攀缘内外法阴种子等。大慧！相因者，能生相续次第作事而不断绝。大慧！作因者，能作增上因如转轮王。大慧！了因者，妄想事生已能显示，如灯照色等。大慧！相待因者，于灭时不见虚妄生法，相续事断绝故。

【实译】“大慧！因有六种，谓当有因，相属因，相因，能作因，显了因，观待因。大慧！当有因者，谓内外法作因生果。相属因者，谓内外法作缘生果，蕴种子等。相因者，作无间相生相续果。能作因者，谓作增上而生于果，如转轮王。显了因者，谓分别生能显境相，如灯照物。观待因者，谓灭时相续断，无妄想生。

ete hi mahāmate svavikalpakalpitā bālapṛthagjanair na kramavṛttyā na yugapat pravartante | tat kasya hetor yadi punar mahāmate yugapat pravarteran kāryakāraṇavibhāgo na syād apratilabdhahetulakṣaṇatvāt | atha kramavṛttyā pravarteran alabdhasya lakṣaṇātmakatvāt kramavṛttyā na pravartate | ajātaputrapitṛśabdavan mahāmate kramavṛttisaṃbandhayogā na ghaṭante | tārkikāṇāṃ hetvārambaṇanirantarādhipatipratyayādibhir janyajanakatvān mahāmate kramavṛttyā notpadyante | parikalpitasvabhāvābhiniveśalakṣaṇān mahāmate yugapan notpadyante | svacittadṛśyadehabhogapraviṣṭhānatvāt svasāmānyalakṣaṇabāhyabhāvābhāvān mahāmate krameṇa yugapad vā notpadyante | anyatra svacittadṛśyavikalpavikalpitatvād vijñānaṃ pravartate | tasmāt tarhi mahāmate hetupratyayakriyāyogalakṣaṇakramayugapaddṛṣṭivigatena te bhavitavyam ||

【求譯】“大慧！彼自妄想相愚夫，不漸次生，不俱生。所以者何？若復俱生者，作所作無分別，不得因相故。若漸次生者，不得我相故。漸次生不生，如不生子無父名。大慧！漸次生相續方便不然，但妄想耳。因、攀緣、次第、增上緣等，生所生故，大慧！漸次生不生。妄想自性計著相故，漸次俱不生。自心現受用故，自相共相外性非性，大慧！漸次俱不生。除自心現，不覺妄想故，相生。是故，因緣作事方便相，當離漸次俱見。”

【菩譯】“大慧！如是諸法，凡夫自心虛妄分別。大慧！是諸法非次第生，非一時生。何以故？大慧！若一切法一時生者，因果不可差別，以不見因果身相故。若次第生者，未得身相不得言次第生，如未有子不能言父。大慧！愚癡凡夫自心觀察，次第相續不相應故，作如是言：‘因緣、次第緣、所緣緣、增上緣等能生諸法。’大慧！如是次第諸法不生。大慧！虛妄分別取法體相，一時次第俱亦不生。復次，大慧！自心中見身及資生故，大慧！自相同相外法無法，是故次第一時不生。大慧！但虛妄識生自心見故。大慧！汝當應離不正見因緣生事次第一時生法。”

【實譯】“大慧！此是愚夫自所分別，非漸次生，亦非頓生。何以故？大慧！若頓生者，則作與所作無有差別，求其因相不可得故。若漸生者，求其體相亦不可得。如未生子，云何名父？諸計度人言以因緣、所緣緣、無間緣、增上緣等，所生能生互相繫屬，次第生者理不得成，皆是妄情執著相故。大慧！漸次與頓皆悉不生，但有心現身、資等故，外自共相皆無性故，惟除識起自分別見。大慧！是故，應離因緣所作和合相中漸頓生見。”

【求译】“大慧！彼自妄想相愚夫，不渐次生，不俱生。所以者何？若复俱生者，作所作无分别，不得因相故。若渐次生者，不得我相故。渐次生不生，如不生子无父名。大慧！渐次生相续方便不然，但妄想耳。因、攀缘、次第、增上缘等，生所生故，大慧！渐次生不生。妄想自性计著相故，渐次俱不生。自心现受用故，自相共相外性非性，大慧！渐次俱不生。除自心现，不觉妄想故，相生。是故，因缘作事方便相，当离渐次俱见。”

【菩译】“大慧！如是诸法，凡夫自心虚妄分别。大慧！是诸法非次第生，非一时生。何以故？大慧！若一切法一时生者，因果不可差别，以不见因果身相故。若次第生者，未得身相不得言次第生，如未有子不能言父。大慧！愚痴凡夫自心观察，次第相续不相应故，作如是言：‘因缘、次第缘、所缘缘、增上缘等能生诸法。’大慧！如是次第诸法不生。大慧！虚妄分别取法体相，一时次第俱亦不生。复次，大慧！自心中见身及资生故，大慧！自相同相外法无法，是故次第一时不生。大慧！但虚妄识生自心见故。大慧！汝当应离不正见因缘生事次第一时生法。”

【实译】“大慧！此是愚夫自所分别，非渐次生，亦非顿生。何以故？大慧！若顿生者，则作与所作无有差别，求其因相不可得故。若渐生者，求其体相亦不可得。如未生子，云何名父？诸计度人言以因缘、所缘缘、无间缘、增上缘等，所生能生互相系属，次第生者理不得成，皆是妄情执著相故。大慧！渐次与顿皆悉不生，但有心现身、资等故，外自共相皆无性故，唯除识起自分别见。大慧！是故，应离因缘所作和合相中渐顿生见。”

tatredam ucyate |

【求譯】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菩譯】爾時世尊重說偈言：

【實譯】爾時世尊重說頌言：

【求译】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菩译】尔时世尊重说偈言：

【实译】尔时世尊重说颂言：

na hy atrotpadyate kiṃcit pratyayair na nirudhyate |

utpadyante nirudhyante pratyayā eva kalpitāḥ || 138 ||

【求譯】一切都無生，亦無因緣滅，

　　　　於彼生滅中，而起因緣想。

【菩譯】因緣無不生，不生故不滅；

　　　　生滅因緣虛，非生亦非滅。

【實譯】一切法無生，亦復無有滅，

　　　　於彼諸緣中，分別生滅相。

【求译】一切都无生，亦无因缘灭，

　　　　于彼生灭中，而起因缘想。

【菩译】因缘无不生，不生故不灭；

　　　　生灭因缘虚，非生亦非灭。

【实译】一切法无生，亦复无有灭，

　　　　于彼诸缘中，分别生灭相。

na bhaṅgotpādasaṃkleśaḥ pratyayānāṃ nivāryate |

yatra bālā vikalpanti pratyayaiḥ sa nivāryate || 139 ||

【求譯】非遮滅復生，相續因緣起，

　　　　唯爲斷凡愚，癡惑妄想緣。

【菩譯】爲遮諸因緣，愚人虛妄取；

　　　　有無緣不生，故諸法不起。

【實譯】非遮諸緣會，如是滅復生，

　　　　但止於凡愚，妄情之所著。

【求译】非遮灭复生，相续因缘起，

　　　　唯为断凡愚，痴惑妄想缘。

【菩译】为遮诸因缘，愚人虚妄取；

　　　　有无缘不生，故诸法不起。

【实译】非遮诸缘会，如是灭复生，

　　　　但止于凡愚，妄情之所著。

yac cāsataḥ pratyayeṣu dharmāṇāṃ nāsti saṃbhavaḥ |

vāsanair bhrāmitaṃ cittaṃ tribhave khyāyate yataḥ |

nābhūtvā jāyate kiṃcit pratyayair na virudhyate || 140 ||

【求譯】有無緣起法，是悉無有生，

　　　　習氣所迷轉，從是三有現，

　　　　眞實無生緣，亦復無有滅。

【菩譯】以於三界中，熏習迷惑心；

　　　　因緣本自無，不生亦不滅。

【實譯】緣中法有無，是悉無有生，

　　　　習氣迷轉心，從是三有現，

　　　　本來無有生，亦復無有滅。

【求译】有无缘起法，是悉无有生，

　　　　习气所迷转，从是三有现，

　　　　真实无生缘，亦复无有灭。

【菩译】以于三界中，熏习迷惑心；

　　　　因缘本自无，不生亦不灭。

【实译】缘中法有无，是悉无有生，

　　　　习气迷转心，从是三有现，

　　　　本来无有生，亦复无有灭。

vandhyāsutākāśapuṣpaṃ yadā paśyanti saṃskṛtam |

tadā grāhaś ca grāhyaṃ ca bhrāntiṃ dṛṣṭvā nivartate || 141 ||

【求譯】觀一切有爲，猶如虛空華，

　　　　攝受及所攝，捨離惑亂見。

【菩譯】見諸有爲法，石女虛空花；

　　　　轉可取能取，不生惑妄見。

【實譯】觀一切有爲，譬如虛空花，

　　　　離能取所取，一切迷惑見。

【求译】观一切有为，犹如虚空华，

　　　　摄受及所摄，舍离惑乱见。

【菩译】见诸有为法，石女虚空花；

　　　　转可取能取，不生惑妄见。

【实译】观一切有为，譬如虚空花，

　　　　离能取所取，一切迷惑见。

na cotpādyaṃ na cotpannaḥ pratyayo ’pi na kiṃcana |

saṃvidyate kvacit kecid vyavahārastu kathyate || 142 ||

【求譯】非已生當生，亦復無因緣，

　　　　一切無所有，斯皆是言說。

【菩譯】現本皆不生，緣本亦不有；

　　　　如是等諸法，自體是空無，

　　　　亦無有住處，爲世間說有。

【實譯】無能生所生，亦復無因緣，

　　　　但隨世俗故，而說有生滅。

【求译】非已生当生，亦复无因缘，

　　　　一切无所有，斯皆是言说。

【菩译】现本皆不生，缘本亦不有；

　　　　如是等诸法，自体是空无，

　　　　亦无有住处，为世间说有。

【实译】无能生所生，亦复无因缘，

　　　　但随世俗故，而说有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