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2:集一切法品第二之一/简
集一切法品第二之一
【求译】尔时大慧菩萨与摩帝菩萨俱游一切诸佛刹土，承佛神力，从坐而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以偈赞曰：
【菩译】尔时圣者大慧菩萨与诸一切大慧菩萨，俱游一切诸佛国土，承佛神力从坐而起，更整衣服合掌恭敬以偈赞佛：
【实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与摩帝菩萨俱游一切诸佛国土，承佛神力，从座而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向佛合掌，曲躬恭敬而说颂言：
【求译】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华，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菩译】佛慧大悲观，世间离生灭；
犹如虚空花，有无不可得。
【实译】世间离生灭，譬如虚空花，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求译】一切法如幻，远离于心识，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菩译】佛慧大悲观，一切法如幻；
远离心意识，有无不可得。
【实译】一切法如幻，远离于心识，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求译】远离于断常，世间恒如梦，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菩译】佛慧大悲观，世间犹如梦；
远离于断常，有无不可得。
佛慧大悲观，烦恼障智障；
二无我清净，有无不可得。
【实译】世间恒如梦，远离于断常，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黄译】法身自性如幻如梦，怎么能称赞？
事物无自性皆不起，这便是称赞。
【黄译】脱离诸根和对象，见无可见，
牟尼啊，怎么能称赞或指责？[1]
【求译】知人法无我，烦恼及尔炎，
常清净无相，而兴大悲心。
【实译】知人法无我，烦恼及尔焰，
常清净无相，而兴大悲心。
【求译】一切无涅槃，无有涅槃佛，
无有佛涅槃，远离觉所觉，
若有若无有，是二悉俱离。
【菩译】佛不入不灭，涅槃亦不住；
离觉所觉法，有无二俱离。
【实译】佛不住涅槃，涅槃不住佛，
远离觉不觉，若有若非有。
法身如幻梦，云何可称赞？
知无性无生，乃名称赞佛。[2]
佛无根境相，不见名见佛，
云何于牟尼，而能有赞毁？[3]
【求译】牟尼寂静观，是则远离生，
是名为不取，今世后世净。
【菩译】若如是观佛，寂静离生灭；
彼人今后世，离垢无染取。
【实译】若见于牟尼，寂静远离生，
是人今后世，离著无所见。
【求译】尔时大慧菩萨偈赞佛已，自说姓名：
【菩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如法偈赞佛已，自说姓名：
【实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偈赞佛已，自说姓名：
【求译】我名为大慧，通达于大乘，
今以百八义，仰咨尊中上。
【菩译】我名为大慧，愿通达大乘；
今以百八问，仰咨无上尊。
【实译】我名为大慧，通达于大乘，
今以百八义，仰咨尊中上。
【求译】世间解之士，闻彼所说偈，
观察一切众，告诸佛子言：
【菩译】最胜世间解，闻彼大慧问；
观察诸众生，告诸佛子言：
【实译】时世间解闻是语已，普观众会而说是言：
【求译】汝等诸佛子，今皆恣所问，
我当为汝说，自觉之境界。
【菩译】汝等诸佛子，及大慧咨问；
我当为汝说，自觉之境界。
【实译】汝等诸佛子，今皆恣所问，
我当为汝说，自证之境界。
【求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承佛所听，顶礼佛足，合掌恭敬，以偈问曰：
【菩译】尔时圣者大慧菩萨摩诃萨闻佛听问，顶礼佛足，合掌恭敬以偈问曰：
【实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蒙佛许已，顶礼佛足，以颂问曰：
【求译】云何净其念？云何念增长？
云何见痴惑？云何惑增长？
【菩译】云何净诸觉？何因而有觉？
何因见迷惑？何因有迷惑？
【实译】云何起计度？云何净计度？
云何起迷惑？云何净迷惑？
【求译】何故刹土化，相及诸外道？
云何无受欲？何故名无受？
何故名佛子？
【菩译】何因有国土，化相诸外道？
云何名佛子，寂静及次第？
【实译】云何名佛子，及无影次第？
云何刹土化，相及诸外道？
【求译】解脱至何所？谁缚谁解脱？
何等禅境界？云何有三乘？
唯愿为解说。
【菩译】解脱何所至？谁缚何因脱？
禅者观何法？何因有三乘？
【实译】解脱至何所？谁缚谁能解？
云何禅境界？何故有三乘？
【求译】缘起何所生？云何作所作？
云何俱异说？云何为增长？
【菩译】何因缘生法？何因作所作？
何因俱异说？何因无而现？
【实译】彼以何缘生？何作何能作？
谁说二俱异？云何诸有起？
【求译】云何无色定，及以灭正受？
云何为想灭？何因从定觉？
【菩译】何因无色定，及与灭尽定？
何因想灭定？何因从定觉？
【实译】云何无色定？及与灭尽定？
云何为想灭？云何从定觉？
【求译】云何所作生，进去及持身？
云何现分别？云何生诸地？
【菩译】云何因果生？何因身去住？
何因观所见？何因生诸地？
【实译】云何所作生，进去及持身？
云何见诸物？云何入诸地？
【求译】破三有者谁？何处身云何？
往生何所至？云何最胜子？
【菩译】破三有者谁？何身至何所？
云何处而住？云何诸佛子？
【实译】云何有佛子？谁能破三有？
何处身云何？生复住何处？
【求译】何因得神通，及自在三昧？
云何三昧心？最胜为我说。
【菩译】何因得神通，及自在三昧？
何因得定心？最胜为我说。
【实译】云何得神通，自在及三昧？
三昧心何相？愿佛为我说。
【求译】云何名为藏？云何意及识？
云何生与灭？云何见已还？
【菩译】何因为藏识？何因意及识？
何因见诸法？何因断所见？
【实译】云何名藏识？云何名意识？
云何起诸见？云何退诸见？
【求译】云何为种姓，非种及心量？
云何建立相，及与非我义？
【菩译】云何性非性？云何心无法？
何因说法相？云何名无我？
【实译】云何姓非姓？云何唯是心？
何因建立相？云何成无我？
【求译】云何无众生？云何世俗说？
云何为断见，及常见不生？
【菩译】何因无众生？何因有世谛？
何因不见常？何因不见断？
【实译】云何无众生？云何随俗说？
云何得不起，常见及断见？
【求译】云何佛外道，其相不相违？
云何当来世，种种诸异部？
【菩译】云何佛外道？二相不相违？
何因当来世？种种诸异部？
【实译】云何佛外道，其相不相违？
何故当来世，种种诸异部？
【求译】云何空何因？云何刹那坏？
云何胎藏生？云何世不动？
【菩译】云何名为空？何因念不住？
何因有胎藏？何因世不动？
【实译】云何为性空？云何刹那灭？
胎藏云何起？云何世不动？
【求译】何因如幻梦，及揵闼婆城，
世间热时炎，及与水月光？
【菩译】云何如幻梦，说如揵闼婆，
阳炎水中月？世尊为我说。
【实译】云何诸世间，如幻亦如梦，
乾城及阳焰，乃至水中月？
【求译】何因说觉支，及与菩提分？
云何国土乱？云何作有见？
【菩译】云何说觉支？何因菩提分？
何因国乱动？何因作有见？
【实译】云何菩提分？觉分从何起？
云何国土乱？何故见诸有？
【求译】云何不生灭，世如虚空华？
云何觉世间？云何说离字？
【菩译】何因不生灭？何因如空花？
何因觉世间？何因无字说？
【实译】云何知世法？云何离文字？
云何如空花，不生亦不灭？
【求译】离妄想者谁？云何虚空譬？
如实有几种？几波罗蜜心？
【菩译】云何无分别？何因如虚空？
真如有几种？何名心几岸？
【实译】真如有几种？诸度心有几？
云何如虚空？云何离分别？
【求译】何因度诸地？谁至无所受？
何等二无我？云何尔炎净？
【菩译】何因地次第，真如无次第？
何因二无我？何因境界净？
【实译】云何地次第？云何得无影？
何者二无我？云何所知净？
【求译】诸智有几种？几戒众生性？
谁生诸宝性，摩尼真珠等？
【菩译】几种智几戒？何因众生生？
谁作诸宝性，金摩尼珠等？
【实译】圣智有几种？戒众生亦然？
摩尼等诸宝，斯并云何出？
【求译】谁生诸语言，众生种种性？
明处及伎术，谁之所显示？
【菩译】谁生于语言，众生种种异？
五明处伎术，谁能如是说？
【实译】谁起于语言，众生及诸物？
明处与伎术，谁之所显示？
【求译】伽陀有几种，长颂及短颂？
成为有几种？云何名为论？
【菩译】伽陀有几种？云何长短句？
法复有几种？解义复有几？
【实译】伽他有几种，长行句亦然？
道理几不同？解释几差别？
【求译】云何生饮食，及生诸爱欲？
云何名为王，转轮及小王？
【菩译】何因饮食种？何因生爱欲？
云何名为王，转轮及小王？
【实译】饮食是谁作？爱欲云何起？
云何转轮王，及以诸小王？
【求译】云何守护国？诸天有几种？
云何名为地，星宿及日月？
【菩译】何因护国土？诸天有几种？
何因而有地？何因星日月？
【实译】云何王守护？天众几种别？
地日月星宿，斯等并是何？
【求译】解脱修行者，是各有几种？
弟子有几种？云何阿阇梨？
【菩译】解脱有几种？行者有几种？
弟子有几种？阿阇梨几种？
【实译】解脱有几种？修行师复几？
云何阿阇梨？弟子几差别？
【求译】佛复有几种？复有几种生？
魔及诸异学，彼各有几种？
【菩译】如来有几种？本生有几种？
摩罗有几种？异学有几种？
【实译】如来有几种，本生事亦然？
众魔及异学，如是各有几？
【求译】自性及与心，彼复各几种？
云何施设量？唯愿最胜说。
【菩译】自性有几种？心复有几种？
云何施假名？世尊为我说。
【实译】自性几种异？心有几种别？
云何唯假设？愿佛为开演。
【求译】云何空风云？云何念聪明？
云何为林树？云何为蔓草？
【菩译】何因有风云？何因有黠慧？
何因有树林？世尊为我说。
【实译】云何为风云？念智何因有？
藤树等行列，此并谁能作？
【求译】云何象马鹿？云何而捕取？
云何为卑陋？何因而卑陋？
【菩译】何因象马鹿？何因人捕取？
何因为矬陋？世尊为我说。
【实译】云何象马兽？何因而捕取？
云何卑陋人？愿佛为我说。
【求译】云何六师摄？云何一阐提？
男女及不男，斯皆云何生？
【菩译】何因为六时？何因成阐提，
男女及不男？为我说其生。
【实译】云何六时摄？云何一阐提？
女男及不男，此并云何生？
【求译】云何修行退？云何修行生？
禅师以何法，建立何等人？
【菩译】何因修行退？何因修行进？
教何等人修？令住何等法？
【实译】云何修行进？云何修行退？
瑜伽师有几，令人住其中？
【求译】众生生诸趣，何相何像类？
云何为财富？何因致财富？
【菩译】诸众生去来？何因何像类？
何因致财富？世尊为我说。
【实译】众生生诸趣，何形何色相？
富饶大自在，此复何因得？
【求译】云何为释种？何因有释种？
云何甘蔗种？无上尊愿说。
云何长苦仙？彼云何教授？
【菩译】云何为释种？何因有释种？
何因甘蔗种？何因长寿仙？
长寿仙何亲？云何彼教授？
世尊如虚空？为我分别说。
【实译】云何释迦种？云何甘蔗种？
仙人长苦行，是谁之教授？
【求译】如来云何于，一切时刹现，
种种名色类，最胜子围绕？
【菩译】何因佛世尊，一切时刹现，
种种名色类，佛子众围绕？
【实译】何因佛世尊，一切刹中现，
异名诸色类，佛子众围绕？
【求译】云何不食肉？云何制断肉？
食肉诸种类，何因故食肉？
【菩译】何因不食肉？云何制断肉？
食肉诸种类，何因故食肉？
【实译】何因不食肉？何因令断肉？
食肉诸众生，以何因故食？
【求译】云何日月形，须弥及莲华，
师子胜相刹，
【菩译】何因日月形，须弥及莲花，
师子形胜相？国土为我说。
【实译】何故诸国土，犹如日月形，
须弥及莲花，卍字师子像？
【求译】侧住覆世界，如因陀罗网，
或悉诸珍宝，
【菩译】乱侧覆世界，如因陀罗网，
一切宝国土，何因为我说。
【实译】何故诸国土，如因陀罗网，
覆住或侧住，一切宝所成？
【求译】箜篌细腰鼓，状种种诸华，
或离日月光，如是等无量？
【菩译】如箜篌琵琶，鼓种种花形，
离日月光土，何因为我说。
【实译】何故诸国土，无垢日月光，
或如花果形，箜篌细腰鼓？
【求译】云何为化佛？云何报生佛？
云何如如佛？云何智慧佛？
【菩译】何等为化佛？何等为报佛？
何等如智佛？何因为我说。
【实译】云何变化佛？云何为报佛？
真如智慧佛？愿皆为我说。
【求译】云何于欲界，不成等正觉？
何故色究竟，离欲得菩提？
【菩译】云何于欲界，不成等正觉？
云何色究竟，离欲中得道？
【实译】云何于欲界，不成等正觉？
何故色究竟，离染得菩提？
【求译】善逝般涅槃，谁当持正法？
天师住久如？正法几时住？
【菩译】如来般涅槃，何人持正法？
世尊住久如，正法几时住？
【实译】如来灭度后，谁当持正法？
世尊住久如？正法几时住？
【求译】悉檀及与见，各复有几种？
毘尼比丘分，云何何因缘？
【菩译】如来立几法？各见有几种，
比尼及比丘？世尊为我说。
【实译】悉檀有几种？诸见复有几？
何故立毘尼，及以诸比丘？
【求译】彼诸最胜子，缘觉及声闻，
何因百变易？云何百无受？
【菩译】何因百变易？何因百寂静，
声闻辟支佛？世尊为我说。
【实译】一切诸佛子，独觉及声闻，
云何转所依，云何得无相？
【求译】云何世俗通？云何出世间？
云何为七地？唯愿为演说。
【菩译】何因世间通？何因出世通？
何因七地心？世尊为我说。
【实译】云何得世通？云何得出世？
复以何因缘，心住七地中？
【求译】僧伽有几种？云何为坏僧？
云何医方论？是复何因缘？
【菩译】僧伽有几种？何因为破僧？
云何医方论？世尊为我说。
【实译】僧伽有几种？云何成破僧？
云何为众生，广说医方论？
【求译】何故大牟尼，唱说如是言：
迦叶拘留孙，拘那含是我？
【菩译】迦叶拘留孙，拘那含是我，
常为诸佛子，何故如是说？
【实译】何故大牟尼，唱说如是言：
迦叶拘留孙，拘那含是我？
【求译】何故说断常，及与我无我？
何不一切时，演说真实义，
而复为众生，分别说心量？
【菩译】何故说人我？何故说断常？
何故不但说，唯有于一心？
【实译】何故说断常，及与我无我？
何不恒说实，一切唯是心？
【求译】何因男女林，诃梨阿摩勒，
鸡罗及铁围，金刚等诸山？
【菩译】何因男女林，呵梨阿摩勒，
鸡罗及铁围，金刚等诸山，
【实译】云何男女林，诃梨庵摩罗，
鸡罗娑轮围，及以金刚山？
【求译】无量宝庄严，仙闼婆充满？
【菩译】次及无量山，种种宝庄严；
仙乐人充满？世尊为我说。
【实译】如是处中间，无量宝庄严，
仙人乾闼婆，一切皆充满，
此皆何因缘？愿尊为我说。
【求译】无上世间解，闻彼所说偈，
大乘诸度门，诸佛心第一（此心如树木坚实心，非念虑心也）。
【菩译】大天佛闻彼，所说诸偈句，
大乘诸度门，诸佛心第一。
【实译】尔时世尊，闻其所请大乘微妙诸佛之心最上法门，即告之言：
【求译】善哉善哉问，大慧善谛听，
我今当次第，如汝所问说。
【菩译】善哉善哉问，大慧善谛听，
我今当次第，如汝问而说。
【实译】“善哉，大慧！谛听谛听！如汝所问，当次第说。”即说颂言：
【求译】生及与不生，涅槃空刹那，
趣至无自性，佛诸波罗蜜。
【菩译】生及与不生，涅槃空刹那，
趣至无自体，佛波罗蜜子。
【实译】若生若不生，涅槃及空相，
流转无自性，波罗蜜佛子。
【求译】佛子与声闻，缘觉诸外道，
及与无色行，如是种种事，
须弥巨海山，洲渚刹土地。
【菩译】声闻辟支佛，外道无色者，
须弥海及山，四天下土地。
【实译】声闻辟支佛，外道无色行，
须弥巨海山，洲渚刹土地。
【求译】星宿及日月，外道天修罗，
解脱自在通，力禅三摩提。
【菩译】日月诸星宿，外道天修罗，
解脱自在通，力思维寂定。
【实译】星宿与日月，天众阿修罗，
解脱自在通，力禅诸三昧。
【求译】灭及如意足，觉支及道品，
诸禅定无量，诸阴身往来。
【菩译】灭及如意足，觉支及道品，
诸禅定无量，五阴及去来，
【实译】灭及如意足，菩提分及道，
禅定与无量，诸蕴及往来。
【求译】正受灭尽定，三昧起心说，
心意及与识，无我法有五。
【菩译】四空定灭尽，发起心而说。
心意及意识，无我法有五，
【实译】乃至灭尽定，心生起言说，
心意识无我，五法及自性。
【求译】自性想所想，及与现二见，
乘及诸种性，金银摩尼等。
【菩译】自性相所想，所见能见二。
云何种种乘？金摩尼珠性，
【实译】分别所分别，能所二种见，
诸乘种性处，金摩尼真珠。
【求译】一阐提大种，荒乱及一佛，
智尔焰得向，众生有无有。
【菩译】一阐提四大，荒乱及一佛。
智境界教得，众生有无有，
【实译】一阐提大种，荒乱及一佛，
智所智教得，众生有无有。
【求译】象马诸禽兽，云何而捕取？
譬因成悉檀，
【菩译】象马诸禽兽，云何如捕取？
譬如因相应，力说法云何？
【实译】象马兽何因，云何而捕取？
云何因譬喻，相应成悉檀？
【求译】及与作所作，郁林迷惑通，
心量不现有，诸地不相至。
【菩译】何因有因果？林迷惑如实，
但心无境界，诸地无次第。
【实译】所作及能作，众林与迷惑，
如是真实理，唯心无境界，
诸地无次第。
【求译】百变百无受，医方工巧论，
伎术诸明处。
【菩译】百变及无相，医方工巧论，
咒术诸明处，何故而问我？
【实译】无相转所依，医方工巧论，
伎术诸明处。
【求译】诸山须弥地，巨海日月量。
【菩译】诸山须弥地，其形量大小，
大海日月星，云何而问我？
【实译】须弥诸山地，巨海日月量。
【求译】下中上众生，身各几微尘？
一一刹几尘，弓弓数有几？
【菩译】上中下众生，身各几微尘？
【实译】上中下众生，身各几微尘？
一一刹几尘？一一弓几肘？
【求译】肘步拘楼舍，半由延由延，
兔毫窓尘蚁，羊毛𪍿麦尘？
【菩译】肘步至十里，四十及二十，
兔毫窓尘几，羊毛𪍿麦尘？
【实译】几弓俱庐舍，半由旬由旬，
兔毫与隙游，虮羊毛穬麦？
【求译】钵他几𪍿麦？阿罗𪍿麦几？
独笼那佉梨，勒叉及举利，
乃至频婆罗，是各有几数？
【菩译】一升几𪍿麦？半升几头数？
一斛及十斛，百万及一亿，
频婆罗几尘？
【实译】半升与一升，是各几穬麦？
一斛及十斛，十万暨千亿，
乃至频婆罗，是等各几数？
【求译】为有几阿㝹，名舍梨沙婆？
几舍梨沙婆，名为一赖提？
几赖提摩沙，为摩沙陀那？
几摩沙陀那，名为陀那罗？
【菩译】芥子几微尘？几芥成草子？
几草子成豆？
【实译】几尘成芥子？几芥成草子？
复以几草子，而成于一豆？
【求译】复几陀那罗，为迦梨沙那？
几迦梨沙那，为成一波罗？
此等积聚相，几波罗弥楼？
是等所应请，何须问余事。
【菩译】几铢成一两？几两成一分？
如是次第数，几分成须弥？
佛子今何故，不如是问我？
【实译】几豆成一铢？几铢成一两？
几两成一斤？几斤成须弥？
此等所应请，何因问余事。
【求译】声闻辟支佛，佛及最胜子，
身各有几数，何故不问此？
【菩译】缘觉声闻等，诸佛及佛子，
身几微尘成，何故不问此？
【实译】声闻辟支佛，诸佛及佛子，
如是等身量，各有几微尘？
【求译】火焰几阿㝹？风阿㝹复几？
根根几阿㝹？毛孔眉毛几？
【菩译】火炎有几尘？风微尘有几？
根根几尘数？毛孔眉几尘？
【实译】火风各几尘？一一根有几？
眉及诸毛孔，复各几尘成？
如是等诸事，云何不问我？
【求译】护财自在王，转轮圣帝王，
云何王守护？云何为解脱？
【菩译】何因则自在？转轮圣帝主，
何因王守护？解脱广略说。
【实译】云何得财富？云何转轮王？
云何王守护？云何得解脱？
【求译】广说及句说，如汝之所问，
众生种种欲，种种诸饮食，
云何男女林？
【菩译】种种众生欲，云何而问我？
何因诸饮食？何因男女林？
【实译】云何长行句，淫欲及饮食？
云何男女林？
【求译】金刚坚固山？云何如幻梦，
野鹿渴爱譬？
【菩译】金刚坚固山，为我说云何？
何因如幻梦，野鹿渴爱譬？
【实译】金刚等诸山，幻梦渴爱譬？
【菩译】何因而有云？何因有六时？
何因种种味，男女非男女？
【实译】诸云从何起？时节云何有？
何因种种味，女男及不男，
【求译】云何山天仙，揵[4]闼婆庄严？
【菩译】何因诸庄严？佛子何因问？
云何诸妙山，仙乐人庄严？
【实译】佛菩萨严饰？云何诸妙山，
仙闼婆庄严？
【求译】解脱至何所？谁缚谁解脱？
云何禅境界，变化及外道？
【菩译】解脱至何所？谁缚云何缚？
云何禅境界，涅槃及外道？
【实译】解脱至何所？谁缚谁解脱？
云何禅境界？变化及外道？
【求译】云何无因作？云何有因作，
有因无因作，及非有无因？
云何现已灭？云何净诸觉？
【菩译】云何无因作？何因可见缚？
何因净诸觉？何因有诸觉？
【实译】云何无因作？云何有因作？
云何转诸见？云何起计度？
云何净计度？
【求译】云何诸觉转，及转诸所作？
云何断诸想？云何三昧起？
【菩译】何因转所作？幸愿为我说。
何因断诸想？何因出三昧？
【实译】所作云何起？云何而转去？
云何断诸想？云何起三昧？
【求译】破三有者谁？何处为何身？
云何无众生，而说有吾我？
云何世俗说？唯愿广分别。
【菩译】破三有者谁？何因身何处？
云何无人我？何因依世说？
【实译】破三有者谁？何处身云何？
云何无有我？云何随俗说？
【求译】所问相云何，及所问非我？
云何为胎藏，及种种异身？
【菩译】何因问我相？云何问无我？
云何为胎藏？汝何因问我？
【实译】汝问相云何，及所问非我？
云何为胎藏，及以余支分？
【求译】云何断常见？云何心得定，
言说及诸智，戒种性佛子？
【菩译】何因断常见？何因心得定？
何因言及智，界性诸佛子，
【实译】云何断常见？云何心一境？
云何言说智，戒种性佛子？
【求译】云何成及论？云何师弟子？
种种诸众生，斯等复云何？
云何为饮食，聪明广施设？
【菩译】勘解师弟子，种种诸众生？
云何饮食魔，虚空聪明施？
【实译】云何称理释？云何师弟子，
众生种性别，饮食及虚空，
聪明魔施设？
【求译】云何树葛縢？最胜子所问，
云何种种刹，仙人长苦行？
【菩译】何因有树林？佛子何因问？
云何种种刹？何因长寿仙？
【实译】云何树行布？是汝之所问。
何因一切刹，种种相不同，
或有如箜篌，腰鼓及众花，
或有离光明，[5]仙人长苦行？
【求译】云何为族姓？从何师受学？
云何为丑陋？云何人修行？
欲界何不觉？
【菩译】何因种种师？汝何因问我？
何因有丑陋，修行不欲成？
【实译】或有好族姓，令众生尊重，
或有体卑陋，为人所轻贱，
云何欲界中，修行不成佛？
【求译】阿迦腻吒成？云何俗神通？
云何为比丘？
【菩译】色究竟成道，云何而问我？
何因世间通？何因为比丘？
【实译】而于色究竟，乃升等正觉？
云何世间人，而能获神通？
何因称比丘？
【求译】云何为化佛？云何为报佛？
云何为如如，平等智慧佛？
云何为众僧？佛子如是问。
【菩译】云何化报佛？何因而问我？
云何如智佛？云何为众僧？
【实译】何故名僧伽？云何化及报，
真如智慧佛？
【求译】箜篌腰鼓花，刹土离光明，
心地者有七，所问皆如实，
此及余众多，佛子所应问。
【菩译】箜篌鼓花刹，云何离光明？
云何为心地？佛子而问我，
此及余众生，佛子所应问。
【实译】云何使其心，得住七地中？
此及于余义，汝今咸问我。
【求译】一一相相应，远离诸见过，
悉檀离言说，我今当显示。
【菩译】一一相相应，远离诸见过，
离诸外道法，我说汝谛听。
【实译】如先佛所说，一百八种句，
一一相相应，远离诸见过。
【求译】次第建立句，佛子善谛听，
此上百八句，如诸佛所说。
【菩译】此上百八见，如诸佛所说，
我今说少分，佛子善谛听。
【实译】亦离于世俗，言语所成法。
我当为汝说，佛子应听受。
【求译】“不生句生句。常句无常句。相句无相句。住异句非住异句。刹那句非刹那句。自性句离自性句。空句不空句。断句不断句。边句非边句。中句非中句。常句非常句（凡有三常，此常梵音与上常音异也）。缘句非缘句。因句非因句。烦恼句非烦恼句。爱句非爱句。方便句非方便句。巧句非巧句。净句非净句。成句非成句。譬句非譬句。弟子句非弟子句。师句非师句。种性句非种性句。三乘句非三乘句。所有句无所有句。愿句非愿句。三轮句非三轮句。相句非相句。有品句非有品句。俱句非俱句。缘自圣智现法乐句非现法乐句。刹土句非刹土句。阿㝹句非阿㝹句。水句非水句。弓句非弓句。实句非实句。数句非数句（此物之数也）。数句非数句（此数，霜缕反）。明句非明句。虚空句非虚空句。云句非云句。工巧伎术明处句非明处句。风句非风句。地句非地句。心句非心句。施设句非施设句。自性句非自性句。阴句非阴句。众生句非众生句。慧句非慧句。涅槃句非涅槃句。尔焰句非尔焰句。外道句非外道句。荒乱句非荒乱句。幻句非幻句。梦句非梦句。焰句非焰句。像句非像句。轮句非轮句。揵闼婆句非揵闼婆句。天句非天句。饮食句非饮食句。淫欲句非淫欲句。见句非见句。波罗蜜句非波罗蜜句。戒句非戒句。日月星宿句非日月星宿句。谛句非谛句。果句非果句。灭起句非灭起句。治句非治句。相句非相句。支句非支句。巧明处句非巧明处句。禅句非禅句。迷句非迷句。现句非现句。护句非护句。族句非族句。仙句非仙句。王句非王句。摄受句非摄受句。实句非实句。记句非记句。一阐提句非一阐提句。女男不男句非女男不男句。味句非味句。事句非事句。身句非身句。觉句非觉句。动句非动句。根句非根句。有为句非有为句。无为句非无为句。因果句非因果句。色究竟句非色究竟句。节句非节句。郁树藤句非郁树藤句。杂句非杂句。说句非说句。毗尼句非毗尼句。比丘句非比丘句。处句非处句。字句非字句。大慧！是百八句先佛所说。汝及诸菩萨摩诃萨应当修学。”
【菩译】“生见不生见，常见无常见，相见无相见，住异见非住异见，刹那见非刹那见，离自性见非离自性见，空见不空见，断见非断见，心见非心见，边见非边见，中见非中见，变见非变见，缘见非缘见，因见非因见，烦恼见非烦恼见，爱见非爱见，方便见非方便见，巧见非巧见，净见非净见，相应见非相应见，譬喻见非譬喻见，弟子见非弟子见，师见非师见，性见非性见，乘见非乘见，寂静见非寂静见，愿见非愿见，三轮见非三轮见，相见非相见，有无立见非有无立见，有二见无二见，缘内身圣见非缘内身圣见，现法乐见非现法乐见，国土见非国土见，微尘见非微尘见，水见非水见，弓见非弓见，四大见非四大见，数见非数见，通见非通见，虚妄见非虚妄见，云见非云见，工巧见非工巧见，明处见非明处见，风见非风见，地见非地见，心见非心见，假名见非假名见，自性见非自性见，阴见非阴见，众生见非众生见，智见非智见，涅槃见非涅槃见，境界见非境界见，外道见非外道见，乱见非乱见，幻见非幻见，梦见非梦见，阳炎见非阳炎见，像见非像见，轮见非轮见，揵闼婆见非揵闼婆见，天见非天见，饮食见非饮食见，淫欲见非淫欲见，见非见见，波罗蜜见非波罗蜜见，戒见非戒见，日月星宿见非日月星宿见，谛见非谛见，果见非果见，灭见非灭见，起灭尽定见非起灭尽定见，治见非治见，相见非相见，支见非支见，巧明见非巧明见，禅见非禅见，迷见非迷见，现见非现见，护见非护见，族姓见非族姓见，仙人见非仙人见，王见非王见，捕取见非捕取见，实见非实见，记见非记见，一阐提见非一阐提见，男女见非男女见，味见非味见，作见非作见，身见非身见，觉见非觉见，动见非动见，根见非根见，有为见非有为见，因果见非因果见，色究竟见非色究竟见，时见非时见，树林见非树林见，种种见非种种见，说见非说见，比丘见非比丘见，比丘尼见非比丘尼见，住持见非住持见，字见非字见。大慧！此百八见过去诸佛所说，汝及诸菩萨当如是学。”
【实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何者是一百八句？”佛言：“大慧，所谓生句非生句，常句非常句，相句非相句，住异句非住异句，刹那句非刹那句，自性句非自性句，空句非空句，断句非断句，心句非心句，中句非中句，恒句非恒句，缘句非缘句，因句非因句，烦恼句非烦恼句，爱句非爱句，方便句非方便句，善巧句非善巧句，清净句非清净句，相应句非相应句，譬喻句非譬喻句，弟子句非弟子句，师句非师句，种性句非种性句，三乘句非三乘句，无影像句非无影像句，愿句非愿句，三轮句非三轮句，摽相句非摽相句（“摽”同“标”，依黄蘖山藏本是作“標相”），有句非有句，无句非无句，俱句非俱句，自证圣智句非自证圣智句，现法乐句非现法乐句，刹句非刹句，尘句非尘句，水句非水句，弓句非弓句，大种句非大种句，算数句非算数句，神通句非神通句，虚空句非虚空句，云句非云句，巧明句非巧明句，伎术句非伎术句，风句非风句，地句非地句，心句非心句，假立句非假立句，体性句非体性句，蕴句非蕴句，众生句非众生句，觉句非觉句，涅槃句非涅槃句，所知句非所知句，外道句非外道句，荒乱句非荒乱句，幻句非幻句，梦句非梦句，阳焰句非阳焰句，影像句非影像句，火轮句非火轮句，乾闼婆句非乾闼婆句，天句非天句，饮食句非饮食句，淫欲句非淫欲句，见句非见句，波罗蜜句非波罗蜜句，戒句非戒句，日月星宿句非日月星宿句，谛句非谛句，果句非果句，灭句非灭句，灭起句非灭起句，医方句非医方句，相句非相句，支分句非支分句，禅句非禅句，迷句非迷句，现句非现句，护句非护句，种族句非种族句，仙句非仙句，王句非王句，摄受句非摄受句，宝句非宝句，记句非记句，一阐提句非一阐提句，女男不男句非女男不男句，味句非味句，作句非作句，身句非身句，计度句非计度句，动句非动句，根句非根句，有为句非有为句，因果句非因果句，色究竟句非色究竟句，时节句非时节句，树藤句非树藤句，种种句非种种句，演说句非演说句，决定句非决定句，毗尼句非毗尼句，比丘句非比丘句，住持句非住持句，文字句非文字句，大慧，此百八句，皆是过去诸佛所说。”（上正列中少二句，应寻访。）
【求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复白佛言：“世尊，诸识有几种生、住、灭？”佛告大慧：“诸识有二种生、住、灭，非思量所知。诸识有二种生，谓流注生及相生。有二种住，谓流注住及相住。有二种灭，谓流注灭及相灭。诸识有三种相，谓转相、业相、真相。大慧！略说有三种识，广说有八相。何等为三？谓真识、现识及分别事识。大慧！譬如明镜持诸色像，现识处现亦复如是。大慧！现识及分别事识，此二坏不坏相，展转因。大慧！不思议熏及不思议变是现识因。大慧！取种种尘及无始妄想熏是分别事识因。
【菩译】尔时圣者大慧菩萨复白佛言：“世尊！诸识有几种生住灭？”佛告圣者大慧菩萨言：“大慧！诸识生住灭，非思量者之所能知。大慧！诸识各有二种生住灭。大慧！诸识二种灭者：一者、相灭；二者、相续灭。大慧！诸识又二种住：一者、相住；二者、相续住。大慧！诸识有二种生：一者、相生；二者、相续生。大慧！识有三种。何等三种？一者、转相识；二者、业相识；三者、智相识。大慧！有八种识，略说有二种。何等为二？一者、了别识；二者、分别事识。大慧！如明镜中见诸色像，大慧！了别识亦如是见种种镜像。大慧！了别识、分别事识，彼二种识无差别相，迭共为因。大慧！了别识不可思议熏变因。大慧！分别事识分别取境界因。无始来戏论熏习，
【实译】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复白佛言：“世尊，诸识有几种生、住、灭？”佛言：“大慧！诸识有二种生、住、灭，非臆度者之所能知，所谓相续生及相生，相续住及相住，相续灭及相灭。诸识有三相，谓转相、业相、真相。大慧！识广说有八，略则唯二，谓现识及分别事识。大慧！如明镜中现诸色像，现识亦尔。大慧！现识与分别事识，此二识无异相，互为因。大慧！现识以不思议熏变为因。分别事识以分别境界及无始戏论习气为因。
【求译】“大慧！若覆彼真识种种不实诸虚妄灭，则一切根识灭。大慧！是名相灭。大慧！相续灭者，相续所因灭则相续灭，所从灭及所缘灭则相续灭。大慧！所以者何？是其所依故。依者谓无始妄想熏，缘者谓自心见等识境妄想。大慧！譬如泥团、微尘非异非不异，金、庄严具亦复如是。大慧！若泥团、微尘异者，非彼所成，而实彼成，是故不异。若不异者，则泥团、微尘应无分别。如是，大慧！转识、藏识真相若异者，藏识非因。若不异者，转识灭，藏识亦应灭，而自真相实不灭。是故，大慧！非自真相识灭，但业相灭。若自真相灭者，藏识则灭。大慧！藏识灭者，不异外道断见论议。大慧！彼诸外道作如是论，谓摄受境界灭，识流注亦灭。若识流注灭者，无始流注应断。大慧！外道说流注生因，非眼识色明集会而生，更有异因。大慧！彼因者说言若胜妙，若士夫，若自在，若时，若微尘。
【菩译】“大慧！阿梨耶识虚妄分别，种种熏灭诸根亦灭。大慧！是名相灭。大慧！相续灭者，相续因灭则相续灭，因灭缘灭则相续灭。大慧！所谓依法依缘。言依法者，谓无始戏论妄想熏习；言依缘者，谓自心识见境界分别。大慧！譬如泥团微尘非异非不异，金庄严具亦复如是，非异非不异。大慧！若泥团异者非彼所成，而实彼成，是故不异；若不异者，泥团微尘应无差别。大慧！如是转识阿梨耶识，若异相者，不从阿梨耶识生；若不异者，转识灭阿梨耶识亦应灭，而自相阿梨耶识不灭。是故大慧！诸识自相灭，自相灭者业相灭，若自相灭者阿梨耶识应灭。大慧！若阿梨耶识灭者，此不异外道断见戏论。大慧！彼诸外道作如是说，所谓‘离诸境界相续识灭，相续识灭已即灭诸识。’大慧！若相续识灭者，无始世来诸识应灭。大慧！诸外道说相续诸识从作者生，不说识依眼色空明和合而生，而说有作者。大慧！何者是外道作者？胜人、自在、时、微尘等是能作者。
【实译】“大慧！阿赖耶识虚妄分别种种习气灭，即一切根识灭，是名相灭。大慧！相续灭者，谓所依因灭及所缘灭，即相续灭。所依因者，谓无始戏论虚妄习气。所缘者，谓自心所见分别境界。大慧！譬如泥团与微尘非异非不异，金与庄严具亦如是。大慧！若泥团与微尘异者，应非彼成，而实彼成，是故不异。若不异者，泥团微尘应无分别。大慧！转识、藏识若异者，藏识非彼因。若不异者，转识灭，藏识亦应灭，然彼真相不灭。大慧！识真相不灭，但业相灭。若真相灭者，藏识应灭。若藏识灭者，即不异外道断灭论。大慧！彼诸外道作如是说：取境界相续识灭，即无始相续识灭。大慧！彼诸外道说相续识从作者生，不说眼识依色光明和合而生，唯说作者为生因故。作者是何？彼计胜性、丈夫、自在、时及微尘为能作者。
【求译】“复次，大慧！有七种性自性，所谓集性自性，性自性，相性自性，大种性自性，因性自性，缘性自性，成性自性。
【菩译】“复次，大慧！有七种自性。何等为七？一者、集性自性；二者、性自性；三者、相性自性；四者、大性自性；五者、因性自性；六者、缘性自性；七者、成性自性。
【实译】“复次，大慧！有七种自性，所谓集自性，性自性，相自性，大种自性，因自性，缘自性，成自性。
【求译】“复次，大慧！有七种第一义，所谓心境界，慧境界，智境界，见境界，超二见境界，超子地境界，如来自到境界。
【菩译】“复次，大慧！有七种第一义。何等为七？一者、心境界；二者、智境界；三者、慧境界；四者、二见境界；五者、过二见境界；六者、过佛子地境界；七者、入如来地内行境界。
【实译】“复次，大慧！有七种第一义，所谓心所行，智所行，二见所行，超二见所行，超子地所行，如来所行，如来自证圣智所行。
【求译】“大慧！此是过去、未来、现在诸如来、应供、等正觉性自性第一义心（此心梵音肝栗大，肝栗大宋言心，谓如树木心，非念虑[6]心；念虑[7]心梵音云质多也）。以性自性第一义心，成就如来世间、出世间、出世间上上法。圣慧眼入自共相建立。如所建立不与外道论恶见共。大慧！云何外道论恶见共？所谓自境界妄想见，不觉识自心所现，分齐不通。大慧！愚痴凡夫性无性自性第一义，作二见论。
【菩译】“大慧！此是过去未来现在诸佛、如来、应、正遍知性自性第一义心。大慧！依此性自性第一义心，诸佛如来毕竟得于世间出世间，诸佛智慧眼同相别相诸法建立，如所建立不与外道邪见共同。大慧！云何不与外道邪见共同？所谓分别自心境界妄想见，而不觉知自心想见。大慧！诸愚痴凡夫，无有实体以为第一义，说二见论。
【实译】“大慧！此是过去、未来、现在一切如来、应、正等觉法自性第一义心。以此心，成就如来世间、出世间最上法。以圣慧眼，入自共相种种安立。其所安立不与外道恶见共。大慧！云何为外道恶见？谓不知境界自分别现，于自性第一义，见有见无而起言说。
【求译】“复次，大慧！妄想三有苦灭，无知、爱、业、缘灭，自心所现幻境随见，今当说。大慧！若有沙门、婆罗门，欲令无种有种因果现及事时住，缘阴、界、入生住，或言生已灭。大慧！彼若相续、若事、若生、若有、若涅槃、若道、若业、若果、若谛，破坏断灭论。所以者何？以此现前不可得及见始非分故。大慧！譬如破瓶不作瓶事，亦如燋种不作牙事。如是，大慧！若阴、界、入性已灭、今灭、当灭。自心妄想见，无因故，彼无次第生。
【菩译】“复次，大慧！汝今谛听，我为汝说虚妄分别以为有物，为断三种苦。何等为三？谓无知爱业因缘灭，自心所见如幻境界。大慧！诸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说：‘本无始生依因果而现。’复作是说：‘实有物住，依诸缘故，有阴、界、入、生、住、灭，以生者灭故。’大慧！彼沙门婆罗门说：‘相续体本无始有，若生若灭若涅槃若道若业若果若谛。’破坏诸法是断灭论，非我所说。何以故？以现法不久当可得故；不见根本故。大慧！譬如瓶破不得瓶用。大慧！譬如燋种不生芽等。大慧！彼阴、界、入是灭，过去阴、界、入灭，现在未来亦灭。何以故？因自心虚妄分别见故。大慧！无彼阴、界、入相续体故。
【实译】“大慧！我今当说，若了境如幻自心所现，则灭妄想三有苦及无知爱业缘。大慧！有诸沙门、婆罗门，妄计非有及有于因果外显现诸物，依时而住，或计蕴、界、处依缘生住，有已即灭。大慧！彼于若相续、若作用、若生、若灭、若诸有、若涅槃、若道、若业、若果、若谛，是破坏断灭论。何以故？不得现法故，不见根本故。大慧！譬如瓶破不作瓶事，又如燋种不能生牙，此亦如是。若蕴、界、处法已、现、当灭，应知此则无相续生，以无因故，但是自心虚妄所见。
【求译】“大慧！若复说无种有种识三缘合生者，龟应生毛，沙应出油，汝宗则坏，违决定义。有种无种说有如是过，所作事业悉空无义。大慧！彼诸外道说有三缘合生者，所作方便因果自相，过去、未来、现在有种无种相。从本已来成事相承觉想地转，自见过习气，作如是说。如是，大慧！愚痴凡夫恶见所害，邪曲迷醉，无智妄称一切智说。
【菩译】“大慧！若本无始生依三法生种种识者，龟毛何故不生？沙不出油？汝之所立决定之义是即自坏，汝说有无，说生所成因果亦坏。大慧！若如是依三法因缘，应生诸法因果自相，过去现在未来有无诸相譬喻，及阿含自觉观地依自见熏心，作如是说。大慧！愚痴凡夫亦复如是，恶见所害邪见迷意，无智妄称一切智说。
【实译】“复次，大慧！若本无有，识三缘合生，龟应生毛，沙应出油，汝宗则坏，违决定义，所作事业悉空无益。大慧！三合为缘是因果性可说为有，过、现、未来从无生有，此依住觉想地者，所有理教及自恶见熏习余气，作如是说。大慧！愚痴凡夫恶见所噬，邪见迷醉，无智妄称一切智说。
【求译】“大慧！若复诸余沙门、婆罗门，见离自性浮云、火轮、揵闼婆城，无生幻、焰、水月及梦，内外心现妄想，无始虚伪不离自心。妄想因缘灭尽，离妄想说所说、观所观。受用、建立、身之藏识于识境界摄受及摄受者不相应，无所有境界离生、住、灭，自心起随入分别。大慧！彼菩萨不久当得生死涅槃平等，大悲，巧方便，无开发方便。大慧！彼一切众生界皆悉如幻，不勤因缘，远离内外境界，心外无所见，次第随入无相处，次第随入从地至地三昧境界，解三界如幻，分别观察，当得如幻三昧。度自心现无所有，得住般若波罗蜜，舍离彼生、所作、方便。金刚喻三摩提，随入如来身，随入如如化，神通、自在、慈悲、方便具足庄严，等入一切佛刹、外道入处，离心、意、意识，是菩萨渐次转身得如来身。大慧！是故，欲得如来随入身者，当远离阴、界、入、心、因缘、所作、方便、生、住、灭妄想虚伪，唯心直进。
【菩译】“大慧！若复有沙门婆罗门，见诸法离自性故；如云、火轮、揵闼婆城，不生不灭故；如幻、阳炎、水中月故；如梦，内外心依无始世来虚妄分别戏论而现故；离自心虚妄分别可见因缘故；离灭尽妄想说所说法故；离身资生持用法故；离阿梨耶识取境界相应故；入寂静境界故；离生住灭法故；如是思维观察自心以为生故。大慧！如是菩萨不久当得世间涅槃平等之心。大慧！汝巧方便开发方便，观察一切诸众生界，皆悉如幻如镜中像故；无因缘起远离内境故；自心见外境界故；次第随入无相处故；次第随入从地至地三昧境界故；信三界自心幻故。大慧！如是修行者当得如幻三昧故；入自心寂静境界故；到彼岸境界故；离作者生法故；得金刚三昧故；入如来身故；入如来化身故；入诸力通自在大慈大悲庄严身故；入一切佛国土故；入一切众生所乐故；离心、意、意识境界故；转身得妙身故。大慧！诸菩萨摩诃萨如是修行者，必得如来无上妙身。大慧！菩萨欲证如来身者，当远离阴、界、入心因缘和合法故；远离生、住、灭虚妄分别戏论故。诸法唯心，当如是知，
【实译】“大慧！复有沙门、婆罗门，观一切法皆无自性，如空中云，如旋火轮，如乾闼婆城，如幻，如焰，如水中月，如梦所见，不离自心，由无始来虚妄见故，取以为外。作是观已，断分别缘，亦离妄心所取名义，知身及物并所住处一切皆是藏识境界，无能所取及生、住、灭，如是思维恒住不舍。大慧！此菩萨摩诃萨不久当得生死涅槃二种平等，大悲，方便，无功用行，观众生如幻如影，从缘而起，知一切境界离心无得，行无相道，渐升诸地，住三昧境，了达三界皆唯自心，得如幻定，绝众影像，成就智慧，证无生法，入金刚喻三昧，当得佛身，恒住如如，起诸变化，力、通、自在，大慧！方便以为严饰，游众佛国，离诸外道及心意识，转依次第成如来身。大慧！菩萨摩诃萨欲得佛身，应当远离蕴、界、处、心、因缘、所作、生、住、灭法戏论分别，但住心量。
【求译】“观察无始虚伪过妄想习气因三有，思维无所有，佛地无生，到自觉圣趣，自心自在，到无开发行，如随众色摩尼，随入众生微细之心，而以化身随心量度，诸地渐次相续建立。是故，大慧！自悉檀善，应当修学。”
【菩译】“见三界因无始世来虚妄分别戏论而有故；观如来地寂静不生故；进趣内身圣行故。大慧！汝当不久得心自在无功用行究竟故；如众色随摩尼宝化身入诸众生微细心故；以入随心地故；令诸众生次第入地故。是故大慧！诸菩萨摩诃萨应当善知诸菩萨修行自内法故。”
【实译】“观察三有无始时来妄习所起，思维佛地无相无生，自证圣法，得心自在，无功用行，如如意宝，随宜现身，令达唯心，渐入诸地。是故，大慧！菩萨摩诃萨于自悉檀应善修学。”